祁月闻言,坐直了身子,她道:“如此便好,最近人族之中有些不太平。”
长琴闻言道:“莫非是宗主做的亏心事被其他人知晓了?”
“我能做什么亏心事,都是为了我人族的壮大。一群蝼蚁,既要仁慈,又要力量,哪里有这样好的事情呢?”祁月叹息道,“夏虫不可语冰,这世间,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带来绝对的安定。”
长琴不置可否。
祁月又道:“做好准备吧。”
长琴微微抬眼,对上祁月的眉眼。对方确实是一个艳丽的美人,哪怕放在合欢宗众多的美人之中,她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可是这份美艳攻击性太强,实在让人起不起半分旖旎的心思。而在长琴的记忆中,他也不记得祁月有过什么风流韵事,只有很久以前,有人传言祁月是靠着身体一步步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后来……
不知什么时候,就连这样的传言也都消失了。祁月稳坐合欢宗宗主的位置,身边却没有一个蓝颜红颜,像一个禁欲的洁癖那样。长琴偶尔也想不通,既然合欢宗是放纵欲望来获得修为的宗门,那么祁月又是如何修行的呢?
她的欲望与她的修为息息相关,那么,她的欲望是什么?
“你在发呆。”下巴处传来一点尖锐的疼痛。祁月吐气如兰,气息落在长琴的耳畔。
长琴微微眯起了眼睛,并非是因为疼痛和不满。
祁月嬉笑一声,松开了手:“长琴,你在想什么。”
长琴摇了摇头头:“自然是想你。看起来你已经下了决心了。”
祁月道:“秘密不会总是秘密。既然如此,就看谁的手段更高了。”
长琴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他低咳一声:“我还有伤在身,怕是不能陪宗主你了。”
祁月松开手。长琴转身朝外走去,很快就不见了人影。祁月盯着长琴的背影,伸出手,有阉人递上了手绢,祁月慢悠悠的擦着自己的手指,一点一点,连一个角落都不曾放过。
“她如何?”
虽然祁月没有说名字,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人自然是知晓她问的是谁。那人低下身,谦卑的说道:“还是老样子,每日坐着,也不动。”
祁月闻言,忽然叹息了一声:“她的手臂怕是已经抬不起剑了。真是可惜,我多想再看一次,那一剑寒光十九州的风采。而上一次看到,已经距离太久了。”
阉人闻言,垂眼矮身不言,他们一直跟在祁月的身边,岁数悠久,自然记得当初的一切,也记得那惊天绝艳的一剑。
那一剑斩断了一个王朝命脉,也造就了如今的合欢宗宗主祁月。
远处的十万大山之中,储真拿着玄武临行前给的布兜在自己胸前挂了个简易的兜子,将小玄武放了进去。小玄武坐在里面,手脚四张,啊啊了两声,抬头看着储真,露出依恋的表情。
储真才不会被这崽子柔弱的样子骗到,他现在的乖巧都是为了储真兜里的灵石!
师映阳走过来,她看了储真的胸前一眼,手一提,就把玄武连人带兜都提了起来甩在肩后。
“啊啊啊!!富婆!!富婆!!!”小玄武看着自己离富婆越来越远,嘴巴一扁就要哭泣出来。但他很快就感觉到师映阳身上溢出来的冰冷,又委委屈屈的把眼泪给憋了回去,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储真,很是哀怨的样子。
储真瞅了小玄武一眼,又瞅了小玄武一眼,低声道:“那个……你还是对孩子温柔一点……”
师映阳道:“他把头都放在你……上了!”
储真:“……?啥上?”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一顿,又看了看师映阳。师映阳抿着唇,整张脸都写着“不高兴”。
储真明白了,她低声笑了一声,然后挽过师映阳的手臂:“师映阳啊……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师映阳。”
居然跟小孩子吃醋……不过,有点可爱,她喜欢。
师映阳:“……我们该走了。”
这话题转得生硬,但也不是没有效果。凰初修为上一层楼,绿玉君的病得到解决,玄武把吞金小神兽烫手山芋甩了出去。一切都很完美,就像是故事有了最好的结局那样。而她们也该前往回去魔界的道路了。
“从十万大山出,有传送阵的城市就那么几个。我想你们定是不会从合欢宗过去的吧?”绿玉君拿来舆图交到两人的手中,“那就只能取道西南,从绝山那处绕过去了。绝山下有一座大城,名曰洛川城,里面有传送法阵。”
“绝山啊……”储真低头看了看地图,抬起眼,却见师映阳正看着自己。对方目光柔和,似有千言万语。
“我记得前魔尊的妻子就出自绝山,想必他们也不会为难你们的。”
那可不一定,毕竟出了一个大师姐,还被赶出了山门。如今又出了自己……储真觉得,如果自己是绝山高层,她也要被这群不省心的弟子们给气死。
这么一想,储真咳嗽几声,她的肩头一沉。她看向师映阳,师映阳道:“我们知晓了。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