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望舒:魔界现在发展得很不错,要不我们再发展个两百年后再救师尊吧。
师映阳脚步一顿:可是师尊在那里。
她已经很幸福了,身边有储真,有亲人,也有朋友。可是还有的人,亲人在远处,也还有人对着月亮去想念自己的爱人。
师映阳看着邢望舒:我必须去。我是魔尊。
邢望舒:……有时候你就是太温柔了些。
夜色下的小温馨(下)
夜晚已经深了, 游影盒测试成功了,来探魔界的人抓住了,景平也被派出去了正在苦兮兮地追查人。这些后续事情都已经与储真和师映阳无关了。
于是魔尊则和她的王后悠闲地踩着月色往自己的住所走。
魔界和人界之间的边界越发浅淡后, 白日里魔界的天空也渐渐有了太阳的影子, 只是那影子看着还似乎笼罩了一层薄纱,看得并不十分分明。只有这月亮,却始终呈现出一种人界的人觉得并不吉利的血红色。
不过看久了, 储真也不觉得怎么样了。
“要是你们离开。你就不能来接我回家了。”储真带着几分遗憾。她很忙, 师映阳也很忙。这三年的时间里,她们并非是日夜相处,活像两个社畜,一睁眼全是工作。
她们不是修真人吗?为什么别人随随便便就闭关百年,储真却觉得自己活像要累死在实验室里一样呢?
但储真也是享受的。
特别是每当夜幕降临,师映阳会踏着月色来接她时候,总是会露出几分无奈之色的问:“忙完了么?我们该回家了。”
话音里带着小小的埋怨和熟稔, 亲密无间的感觉。
于是两人缓缓靠近, 又一起并肩向前。这总让储真回想起穿越前上下班时。
那时候的她有时候下班晚了, 隻埋头往前,她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什么爱人, 朋友自己家里也是一地的鸡毛蒜皮, 有了孩子以后,连以前那点亲密的友谊都会被打碎,变成抱怨和吐槽的树洞, 好像这就是朋友的意义和责任。
而父母的爱被消耗在催婚催生的唠叨里,似乎只要不结婚, 呼吸都是一件错事。
储真只能埋着头, 看着前方一个人不停往前, 天太黑了,一个女性还得处处小心。很麻烦,心里想的全是回家后就要倒头大睡。
只是偶尔也会看到同事有家属来接。两个人甜蜜的凑在一起,路过储真身边时,有时候还会忘记打招呼,隻留下一串笑声。
那是别人的热闹幸福。
那时候储真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羡慕的。
和人在一起是怎样的感觉呢?人怎么能那么简单地就将自己的一切都毫不在意地交托呢?明明是两个陌生人,为何最后会发展出这样的信任关系呢?
储真曾经很难理解。
或许自己也应该去相亲,为了堵住父母的嘴巴,为了不让自己那么孤独。但又总是觉得,人好不容易活了一世,就这么将就的过了,好像又有点太轻贱自己的生命了。
可是,爱情好像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喜欢一个陌生人也好像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储真觉得自己很难办到。直到真正的轮到了自己,她才明白过来。
哪有什么那么多为什么?因为喜欢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是她之前都没遇到罢了。
“你最近忙得都不怎么理我了。”师映阳叹了口气,她们没有用法术,走在路上,像是储真记忆里那些结伴回家的两个普通人。
“明明是你最近在忙的。”储真说道,话音里带着嗔怪。
师映阳哑口无言,她点了点头,又道:“你也忙。你白日的时候还不理我。”
像是一种幼稚的反弹,储真笑起来:“你昨天也没有理我。”
师映阳眯起了眼睛:“我昨晚半夜时有回来,你却钻到了书院里。”
两人翻旧帐翻到一半,对望一眼,都忍不住笑。吃醋也好,翻旧帐也好,都是一种在意。储真抱住了师映阳的手臂:“真好啊,现在的日子。”
师映阳低低地嗯了一声。
“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永远这样下去。”储真又道,她看着天上的血月。今晚不是圆月,月牙弯弯的,在月牙处是淡淡的白,并没有圆月时那样红。
她转头看向师映阳:“你们何时走?”
说到这里,师映阳便有些心虚,她其实已经与师姐她们商量好了离开的时间,只是……时间太紧,她每次看着储真就把话咽下,提早说,好像就把别离放在眼前。她不希望储真为此而担忧。
储真顿时眯起了眼睛:“很快?”她见师映阳点了点头,迅速地在心中盘算了一番。多点传送虽然已经做出来了,但合欢宗必然没有什么好心,总觉得还是少了些可以傍身的东西。
放在魔界边境的火炮如今威力已经不错了,但是便携性不足……其实也不一定,可以放入储物袋中……此事此前她怎么没有想到……
这么想着,储真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