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煞神,可算是走了。走了好啊!谁要成天面对一个疯子。
师映阳接手的时候,师姐师兄给她的是一个暗藏凶险的,却不需要再去拚命的魔界。她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争,安安稳稳地做着守成之君。她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将这些事都交给了邢望舒。
“你真是偷懒。”邢望舒嘀嘀咕咕,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物资,“储真做的那些火炮,让她再给个百八十台来。”
师映阳:“……太费钱了,你的私房钱全部拿出来也不够。”虽然她不管战事,但财政她还是清楚的。当初储真做火炮的时候,魔界的财务官抓着她的袖子,一个魔界大男人,哭哭啼啼闹了好几天,足足挖空了一条灵脉,才将东西造出来。
“难道我们是去打仗的吗?”师映阳道,想起了冯盈的叮嘱,“你媳妇说了,不要闹得太大。”
邢望舒顿时露出了几分遗憾来。战火里成就的魔尊,不喜欢战争,却享受战斗时那种近乎癫狂的感受。她眯起眼睛,觉得缠绕在鼻尖的烟火和血腥气息都会远离了,于是叹了口气:“魔族人其实还是好战的,你太不像魔族人了。”
师映阳:“我现在是魔尊。”
邢望舒笑起来:“好罢……族人少死一点,也是好事。”
师映阳不再说什么,魔界以往灵气丰盈,在这片大陆生长的生物都很凶残。魔族人要生存下来,自然也不例外。
就好比她这个师姐的疯是骨子里的东西,当魔尊那些年放大了她的疯。直到遇见冯盈,就好似被上了一层封印,或许这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两片天地要合并起来,自然不需要一方太过火,会失衡。只是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既畏惧外来者,又希望从他们身上咬下点什么来。
“师娘去么?”邢望舒问。
师映阳摇了摇头:“我不想让她去。”
邢望舒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合欢宗的很多资料,就要让她都先整理出来。时间不多了。”
师映阳:“什么时候走?”
邢望舒:“至多三日。早些去,还要做点准备。”
说话间,两人就同时抬起头看向了门口。储真是被景平用飞剑送过来的,跳下飞剑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只是景平没有来得及扶住她,师映阳就先出现在储真的身边,一手捞起了她。
储真喘了一声,抓住了师映阳的衣襟:“我这里有点东西,你们应该看一下。”
师映阳哦了一声,她的目光在景平身上扫了一圈,话音十分平稳:“你们没有抓到那个人?”
景平顿时升起了几分尴尬:“是……那个人有些古怪。”
“谁?”邢望舒也走了过来,她如今对储真态度很好,也不是以前那种带着几分逗弄晚辈的样子了。她笑眯眯的,只是目光之中还是透出了几分奇妙,“有人闯进了魔界,你们都没有抓到人?”
说完,她就看向了师映阳,那目光闪动几分后,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道:“然后呢?”
“她给了我们一个玉简,我看了一下。此人虽不一定是朋友,但也不会是敌人。”储真喘了口气,她扬了扬玉简,将它交到师映阳手中,又快速地说道,“她把合欢宗这些年抓走的人族都列出来了。还有此前失踪的那些魔族她也把位置都标出来了。”
师映阳和邢望舒对望了一眼,邢望舒跃跃欲试,师映阳则道:“先查探,再援救。”说完,她又低头看着玉简,神识快速地扫了一遍里面的内容后,露出几分疑惑来。
“还有个神秘人物,据说是合欢宗主的软肋……?金丝雀?”师映阳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个措辞让师映阳想起了最近在魔界和人界都很流行的那些古古怪怪的话本子的场景。
一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朝着储真看了过去。
储真道:“有点刺激。”
她舔了舔唇畔,作为话本的背后老板和受益人,她好久都没看刺激的各种文学了啊!修真界的人还是有着凡人封建王朝的正经,而且她的生活也逐渐被科研,魔族民生包裹,搞得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当真是修仙了。这精神需求都跟以前的自己有了质的区别。
而作为话本忠实爱好者的邢望舒闻言,拿过玉简看了看,反倒是里面最为冷静的一个。
“合欢宗主若是有这种软肋,那估计她早就被人搞下来了……”
不过她的话说得越来越低。虽然事情已经过了三年,但修士和魔族的记忆都是一等一的好。而储真已经跳了起来:“我记得她说过自己有个极好的朋友。”她把这句朋友咬得特别的暧昧,“是不是就是那个人。”
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除了当初不在现场的景平,都回想了雅淳真人的记忆珠中,合欢宗主说到友人时,露出的那一份紧张,羞涩,以及带着对另一人的咬牙切齿一般的厌恶和憎恨。
众人一阵沉默,许久后,师映阳才道:“倒是一个机会,可以查探一下。若是掌握了此人,那我们起码可以多几分胜算。”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