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多半是托!”
“你才是托!”
“诶诶,别吵了。”举起造化印的修士笑了笑, 道, “不瞒大家,其实你们的点击都可以折算成灵石,从点星阁支出。我们这些散修, 修行不易,所需的资源又是海量, 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也要珍惜了。”
说着, 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给大家看山门凄惨的模样。至于听了话的人有多少动了心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邢望舒走进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这一幕,她啊哟了一声:“消息传得这么快么?我还没说呢。”
师映阳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一旁的闻先就先道:“徒儿!干得漂亮!”
邢望舒顿时高兴起来:“可不,我打得可开心了。师尊你有没有消消气?”
闻先美滋滋地点头:“算我没白养你。”
师映阳:“……”
心好累,感觉好像多了个调皮捣蛋的儿子。她摇摇头:“你既然都做下了,我们先看看仙盟大会。”
提到仙盟大会,邢望舒一下就严肃了表情。她的媳妇儿还在仙盟大会呢,如今得到的消息不佳,若是冯盈出了个什么好歹……邢望舒的脸上蒙上一层煞气。
她快步走到师映阳身边:“储真怎么说。”
师映阳道:“不太好,但……似乎也不是特别急迫。”说着,她打开了留影盒。在等到邢望舒的这段时间里,她终于搞明白什么是“录播”。
上面的景色有些遮掩,但声音还是很明显的。这是因为修真人现在还没有什么录摄的概念,算是打了个信息差,才让人顺利地将消息传出来,最后闹得人尽皆知。
祁月手中的丹药圆润,散发着宝光。若非她亲口承认,恐怕所有人都想不到这丹药之中竟是包含了人的血肉。
祁月的声音平淡,落在每个人的耳中。
有人悄悄调整了屏幕,露出了祁月带着微笑的绝美容颜:“如今人魔两界交融在即。魔族中人落地元婴,而我们人族呢?我们人族却要辛辛苦苦从一介凡人修行,到了元婴期,已经是百不存十。天道何其不公?这样的我们,如何与魔族抗衡?”
这话说得人暗自点头,一时之间,整个房间安静无声,所有人都看着祁月。
祁月垂眸,却看向了掌中的丹药。她目色温柔,带着一丝悲悯。
“天道不公,但我等修行中人,自然要逆天而为。弱肉强食,这是天道至理。”
邢望舒闻言,轻嗤一声,眯起了眼睛。一旁的穆寻却沉了脸色,握起了双拳。她们如何想其实并不重要,祁月还在说话。
“如今我已经製造出灵药,那些为此牺牲或是受伤人族……我也很抱歉,但他们是为了人族大业而牺牲。他们都是英雄,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牺牲,才换来灵药,让我们才拥有以后足以与魔界正面抗衡的资本。
天道不公,但正因我人族同心同德,方才能有未来。为此……哪怕脚下牺牲无数,那也是值得的!
诸位,为了人族大业,他们的牺牲虽然可悲可叹,却是必须的。”
这一番话说得可算是慷慨激昂。
穆寻低笑一声,她道:“这番话,以前她的父亲也对她说过。”
师映阳转头看向她。穆寻原本不喜欢这个冷清的孩子,但是当对方看着自己的时候,不知为何,她却起了想要述说的心思。
“她是个不受宠的帝姬。当时的元氏原本是凡人里最为强大的国家,后来国力衰弱,各路藩王蠢蠢欲动,有割地自立的嫌疑。于是她才不过十四岁,就被父亲拉了出来。临别前,她父亲就对她说。你身受元氏的恩惠养大,此身也要为元氏谋利……”
师映阳哦了一声:“我不感兴趣。”
穆寻:“……”
这孩子果然不讨喜。
师映阳又道:“你是在同情她?”
穆寻摇了摇头,叹道:“当时她不过是个孩子。对我说,她其实什么都明白,出生也并非她所愿,成长其实也非她所愿,为何要用恩德大义加身,逼迫她低头,让她的牺牲变得理所当然。”
“我不喜欢这样。”当初那个还很年轻的小姑娘在冬夜里抹了一把眼泪,“我也不明白,王朝不兴,是父亲的责任,为何却要无辜者为此买单,成为他功绩上的牺牲品。”
“我们,难道就注定应该牺牲的吗?我们的命,就比不得他们吗?”
穆寻想起了那个孩子的发问,看着录播中祁月带着温柔的笑容,面不改色地说出她曾经不甘愤怒的话。那个孩子,最终却活成了她最厌恶的人。
“只是……很感慨而已。”
穆寻说道,她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了什么了。人总是会变,或许变得更好,也或许变成了自己讨厌的人,是她太过天真了。
师映阳收回了眼神,她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想了想,打开造化印。
储真出现在师映阳的身边,她似乎一直都在等师映阳的通讯,无论何时,她总是会第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