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一句地念着。
一开始众弟子还有精力破口大骂,骂着雅淳真人欺师灭祖,又嘲笑雅淳真人寻一些莫名的事情来动摇他们。但渐渐的,大家也就默默闭上了嘴巴。
谁都听得出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魂灯寂灭的人的修为是逐渐上升的,虽然总体人数并不多,但日积月累,实在是达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
这不是当初祁月轻描淡写的几句为了大义能抹去的,而这些人也并非是其他宗门的事情,而是发生在天阙宗,他们安身立命的地方。
那些人悄无声息地死了,若是轮到他们呢?
任明哲吐出一口长气:“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仙盟已定下,用妖族替代。”
他说道,脸色难看,他当然已经察觉了其他人眼中的动摇,这种时刻,他自然要站出来打断这种危险的想法。
雅淳真人摇了摇头,她看向任明哲:“明哲,那些事是过去的事,但你的师尊在你的修为上并不指点于你,你的修为虽然增涨,若不稳固,只怕是大道无望。如此,你也甘愿么?”
储真那样的好运气,也只有一个师映阳愿意不计成本地给她灌血。任明哲可没有这样的气运,他只能靠自己。
任明哲闻言,他紧抿住唇,却依然能从上下齿细微地相撞里感觉到自己的不甘。
他知道,他知道雅淳真人说得都是对的。
可是……
他看向雅淳真人,雅淳真人还是方才的姿势,坐在太师椅上轻轻松松地看着任明哲,露出了一丝回忆的模样:“你当初差一点就变成我的大弟子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差别,毕竟长琴素来都不太会教人。你的引气入体,你的剑招,都是我手把手教你的。只是没想到,我不在以后,长琴也似乎没有在你身上放太多心思。”
任明哲不说话。
雅淳真人最后叹息道:“以你的资质,原本绝不止如此。”
这是实话。当初雅淳真人很受器重,医修治人,原本就是这天下最最人缘第一的修士。宗门哪怕出自这样的考量,塞给雅淳真人的也绝不是资质平庸的人。
任明哲是那一代里最为出挑的苗子,放在大宗门中,不是顶级,那也绝非是二流。
他原本本不不该止步于此。
若当初他的师尊是雅淳真人,以雅淳真人那宽厚的性子,那凡事亲力亲为的个性,他原本,本不该如此!
任明哲颤抖着,压着嗓音,仿佛是一个被海妖蛊惑的水手:“师叔……我要如何做才好?”
雅淳真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任明哲,这才缓缓起身,一手扶住了任明哲。邢望舒身子微微一动,生怕任明哲借机袭击师娘。但她看到雅淳真人的另一隻手背在身后朝着自己摇了摇。
邢望舒挑了挑眉,就默默地放下了手,只是目光还是盯着任明哲。
雅淳真人扶起任明哲,说道:“你本就该是我的弟子,如今你我再续师徒之缘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是天阙宗名正言顺的弟子,长琴不顾门规,坑害同门,一共害了门人三百四十一人。这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恶事。我既身为天阙宗弟子,自当为列祖列宗铲除恶徒,以正视听。”
其他弟子听闻都惊呆了。
而任明哲也惊呆了,随即他便想起来,雅淳真人确实还算是天阙宗人。当初长琴需要时刻怀念长姐稳固人心,全宗上下没有一人说要将雅淳真人除名。
如今,雅淳真人依然是名正言顺的天阙宗弟子,甚至论资排辈是在宗门的上位。
任明哲在长琴门下一直占据了大弟子的位置,自然也非凡人,他顿时想明白了雅淳真人的想法。雅淳真人衝他笑了笑:“我此生并无其他的弟子。我也没有多的精力来收别的弟子了。”
“这些东西,当做师尊给你的见面礼。”雅淳真人又交给任明哲一个储物袋,她的声音依然柔和,“你的资质并不是不好,只是没有名师带领,此后还需得用些时间夯实基础。”
任明哲打开看了一眼,他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低下头,没有说话。
这时,一旁有弟子高声道:“你一个背靠魔族的叛徒,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们天阙宗是绝不会做魔族的叛徒的!!”
话音未落,只见寒光闪过,那弟子的脖间飞出一道血箭。他捂住脖子,睁大眼睛,看向任明哲,口中发出嗬嗬的气声。
“雅淳真人一直是天阙宗的长老,对长老不敬,该罚。对我……”任明哲声音冷漠,转头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雅淳真人,心中更是有了底,大声道,“对我师尊不敬!该死!!”
是的,他没有错,他本就该是雅淳真人的徒弟,只是错过了很多年,如今不过是将错误重新拨正罢了。长琴对待下属多有苛刻,身为大弟子的任明哲再清楚不过,他不可能得到长琴多少资源了,他修行之中,也确实如同雅淳真人所说的那般,因为基础并不牢固,因而修行的速度早就减慢,如此更得不到长琴的器重。
再加上他还曾与雅淳真人有一段师徒缘分,长琴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