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众人也是皆知,但当初合欢宗拿出的丹药吸引了人的注意力。更何况被取血肉的弟子们,也归还了不少,在修为的诱惑下,众人将此事抛掷脑后。而今想起来,也有几分唏嘘。
众人带上了点恍然:“你是说……”
“既然雅淳真人活着,那恶人总归有恶报!”任明哲终于抬首,眸光闪动,满是坚定。
而这一厢,长琴喂了好几声,发现造化印毫无反应,他怒极,一把将造化印摔在了地上,犹不解气,又狠狠地跺上了几脚。他喘着气,听到门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分明就是一个局,还是一个让他输得身败名裂的局!
可是谁输谁赢,那还不一定!长琴手握住自己的折扇,折扇消失,化作一把七弦焦尾琴。这是他的本命法器。琴身乃是万年梧桐木所製,这梧桐木曾是一凤凰的伴身灵器,日日夜夜被凤凰火灼烧,万年后,雅淳真人寻得,砍断木头,製成琴,送予胞弟。
这曾经是长琴爱不释手的武器,被他炼成自己的本命法器。而现在,它已有千年不曾出现了。
长琴低头看着琴,琴身沉重,但修士抱着却是正好。长琴低笑一声,走出大门。
门外已是一片狼藉。长琴注视着前方,前方有他的长老弟子,有那些曾经痛斥他却也无奈退去的伪君子们,也有他的亲信。
众叛亲离,不过如此。
长琴哈哈的笑了一声,他俊秀的面容之下满是狰狞:“想要杀我?就凭你们??”
“宗主,你已经毫无希望,不如束手就擒,将掌门印玺交出来吧。”
随着说话声,任明哲走了出来,看着长琴。
“是你。”
长琴的眉立了起来:“我可曾负过你?”
任哲明笑了笑:“宗主说得什么话,我是为了人族大义。你为了一己私欲,一心将天阙宗拖入两族战争之中,更是将千万人拖入水深火热里啊。”
长琴冷笑:“你如今连师尊不叫了么?好你个欺师灭祖之人!”
任哲明叹了一声:“我是天阙宗之人,何来灭祖一说。至于欺师,当初老宗主本是将我交托给雅淳真人,只不过被你横插一脚抢走,我如今不过重新走上正轨而已。”
长琴闻言,眯起了眼睛,他的手指按在琴弦上:“正轨?”
“不错。”
话音落下,众人如水一般分开,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白发女人。那女人有着与他相近的眉眼,以及同样柔和的气息。她抬眼,看向了长琴:“长琴,好久不见。”
不是当初的阶下囚,不是后来的控诉者,她从山下一路走来,终于来到了这个曾经追在她身后的胞弟面前,两人明明白白地站在了一起。只是一人身后空无一人,而一人身后皆是人。
就像当初那般。
“是你啊。是你,原来是你。”
长琴哈哈一笑,此时此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真是想不到……你也会用这些你不屑的手段了么?”长琴怒视着雅淳,“你的清高圣洁呢?”
雅淳笑了笑:“对付恶人,要清高,那岂不是不要命了么?我已经伤过一次,又怎会伤第二次。长琴,我不是傻子。”
只可惜,总有人将心善当做傻子,当宽容以为是可以占便宜的资本。
“是生是死,你自己选择吧。”
长琴拉起琴弦:“你如今不过苟延残喘之人,当真以为你还是那个天下第一么!我不会败给你的!!”
琴弦拉动,音波如刀,连成一片刀海,朝着众人而去。任明哲着急起来,扭头看向雅淳真人。雅淳真人看着他笑了笑:“莫要着急。”
她的声音轻柔,让人不禁放下戒心来。
任明哲心中松动,他见众人往后退去,眉心拧起,自己反而是不动,站在雅淳真人身边。
长琴哈哈大笑起来:“你看看,这些人,人人都想着自己,你以为与当年又有什么不同。你当真觉得,他们会为了你不要自己的性命吗?”
音波连成的海洋瞬息而至,雅淳真人周围一层光晕浮现,挡住了长琴的一击。这并非是什么法宝,而是雅淳真人穿着的衣裳。
长琴失声道:“这不可能!!”
“长琴,你很聪明,也很洞悉人性。”雅淳真人说道,她笑了笑,“可是有的时候,也有一些事情,并不是一时之利。”
她说完,众人自她身后而出,手中握有许多奇怪的兵器,纷纷对准了长琴,更有不少人推出了巨大的法器,上面光华闪动,隐约间显露出属于洞天期的威压。
长琴沉着脸色,没有说话,雅淳真人则对长琴笑了笑:“你若是叫我一声姐姐,承认自己的罪过,我或许还可饶你一命?”
作者有话说:
作者发给雅淳真人红包:恭喜你啊,第一个实现打脸的。
雅淳真人笑笑:多谢大家支持。
作者默默看向穆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