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家摊前有人排队的情况一相比,其他家小饭馆前迅速冷清下来。
季楚担忧被抢走食客的情况根本没有机会发生。
寿北金港区。
举目望去, 东边的天际还刚显出一丝曙光来,霞光映得半边天动变成了橘红色。
已是盛夏的天里,秦溪几人还是因紧张不由地觉着有些发冷。
车灯忽亮, 三辆蓝色大货车闪烁着转弯灯, 缓缓开进这块只能称作废墟的地方。
不要钱的场地, 就是块厂子搬迁后留下的空地,四周丢满了附近居民不要的生活垃圾。
但好在这个时代塑料制品还未泛滥,大多都是些烂家具和破衣服而已。
“车来了。”秦溪眼前骤然一亮, 拉着瑟瑟发抖的柳雪花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位置。
江柳燕坐在打头的货车里,还抽空伸出手来跟几人打了个招呼。
“秦溪,你说有人会来买吗?”
柳雪花担心的两夜没睡着觉,成宿成宿地就在想要是拉这么多海鲜来没人买可怎么行。
这三车海鲜,每个人先垫进去三千块,那可是三千块……还全是秦溪借的。
放前年在厂子里上班,攒二十年都不一定能攒出三千块来。
要是钱亏了, 那她可真得跟秦溪打一辈子工了。
“放心, 肯定有。”
秦溪难得表现出信心十足的样子,并不像往常那般谦虚温和。
货车刚停稳,陆陆续续就有各种三轮车小货车甚至还有小轿车来了。
正如秦溪说的那样, 买的人肯定有, 而且远比预计的还要多。
她低估了寿北市先富裕起来的那批人庞大的需求。
海鲜这种食材太新鲜太稀奇, 越是没见过的才越有人追捧。
“黄总, 王总,周总……”
在何刚一片总的招呼声中,凡是寿北市有点档次的酒楼和餐馆已经来了小半。
趁停车期间, 何刚将秦溪介绍给了这些总们认识。
她是四人中的粘合者,其实也算是变相领导者。
秦溪的魄力和眼光就是何刚都自觉无法比拟, 也心甘情愿把主导位置让给她。
人总要对自己能力到哪有清晰认知,不能总为了一点点眼前利益丢掉后头更光明的未来。
在一群中年男人中,秦溪游刃有余,能和每个人都聊上几句。
甚至其中有个利坚国办事处的大厨秦溪也能用外语和他聊。
车子停好,车门打开。
“众位稍等,我先检查下这次的海鲜质量怎么样?”
虽然是她亲自去广市商谈的供货商,但第一次卖货,秦溪还是要给进货人留下好的第一印象。
一车对虾,一车梭子蟹,剩下一车主要是黄花鱼,剩下的杂鱼品种繁多。
对虾和螃蟹的规格都和秦溪跟渔船老板商量的一样,黄花鱼更是鲜活。
“众位老板可以到这里来看,对虾的规格都和我手掌长度差不多,梭子蟹每个基本都是一斤左右……”
放在前世,这些海鲜已经属于最高规格,野生黄花鱼更是天价。
但在眼下,螃蟹在海市属于贱卖产品,渔民们所说的海产品里都没有包括螃蟹这类。
比成年男人手掌还大的螃蟹,进货价就六毛钱一斤,比黄花鱼的两块三毛便宜了大半。
“众位老板可能没注意,咱们寿北人之所以不喜欢吃螃蟹,那是因为大闸蟹个头小肉少价格还高,但这个梭子蟹不一样……”
秦溪着重给众人推荐的就是梭子蟹,甚至还当众说出几道螃蟹菜谱来。
“螃蟹三块钱一斤,大家尽管买去试试,不好吃就来找我。”
秦溪两只手才能堪堪拿住一只螃蟹,差不多也就一斤。
“因为现在条件还不成熟,所以我们每周就跑一次寿北,各位老板斟酌进货量……”
随便从氧气袋里拿出来的鱼和虾都活蹦乱跳,个头和新鲜度绝对够。
而秦溪开出的价格绝对便宜,最高进货价黄花鱼就才卖四块一斤,价格和广市各大餐馆的差不多。
“海鲜根据季节不同,价格每天一个价,大家不妨趁现在便宜多买些回去研究新菜色,”
站在车厢口的秦溪微微垂着头,一张年轻好看的面孔,面对众多老板仰视,如此气定神闲,头头是道。
“你们看那些老板。”江柳燕轻轻撞了下柳雪花胳膊:“开始还犹豫,现在都心动了。”
何刚也不由感慨:“要是没有秦溪,今天这事恐怕是得黄。”
当初将进货权交给秦溪,何刚心里还是忐忑了一段时间。
螃蟹在沿海城市和海市都不是特别受欢迎的食物,早些年物资极度匮乏,住河边海边的人吃螃蟹都吃怕了。
他的思维也停留在了大家不喜欢螃蟹上。
可秦溪进货选择量最大的偏偏是螃蟹,几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