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落在时今澜的视线中,软玉入怀。
她被池浅搂着,没注意到这人的笑意含着的意味不明的狡黠。
那细长的手指似有若无的抚着时今澜的脸颊,接着便是池浅施施然贴在她耳边唇。
她就这样轻昂起带着项圈的脖颈,红唇轻拨,用世界上最甜腻歪的嗓音,对时今澜道:“老婆最好了。”
时今澜身形猛地一滞,紧接着过来的,便是失衡心跳。
太阳高悬在窗外, 日光炽热的打进室内,被玻璃折过一轮的光圈。
熠熠的白日分析出彩虹的颜色,金光璀璨, 好似一瞬照亮了人间。
池浅的话讲完, 房间陷入了宕机一般的寂静。
时今澜不知道池浅是从哪里学来的这话, 表情克制着, 不漏出任何马脚, 心底却好似被人倾倒了一整瓶玻璃珠样式的糖果。
饱满甜腻的糖果一颗颗掉在她的心上, 清脆的连成了一条线, 又渐渐凌乱,劈里啪啦滚满了她原本荒芜寂寥的世界。
甜意迅速融化, 好似侵略者, 肆无忌惮的入侵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时今澜轻抿了下唇, 错愕的眼神更加深邃, 随即唇瓣轻拨,又问道:“你,再说一遍。”
“老婆最好了!”池浅看着时今澜的眼睛, 毫无掩饰的朗声又将自己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其实她也不知道时今澜想听的“好听的话”具体是什么,但这话绝对是能让她开心的。
还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喊自己“老婆”这件事更让人开心的吗?
池浅想,只要时今澜想听,她有一千遍一万遍说给她听。
这些年来,时今澜都自己一个人, 一遍往前走一边被迫失去。
她都那么苦了, 她给她吃点甜的不好吗?
池浅这么想着,时今澜便嗔了她一声。
“巧言令色。”
但这人却是个言行不一的。
就这么说着, 却抬手勾住了池浅脖颈上的项圈,倾身吻了上去。
日光烘着客厅, 在池浅明黄色裙摆上撒上一片耀眼。
轻盈的布料施施然从沙发上垂下,掩盖不住交抵过来的长腿。
池浅是打定了主意要让时今澜吃一口甜的,主动将自己的手抚上了她的手臂。
温热的吐息交缠落下,池浅的牙齿时重时轻的抵着时今澜的唇,使得人低伏着的神情簌簌抖动耸立,血液翻腾。
“阿浅唔……”
沉甸甸的果实被人捧在掌心,电流沿着后背,在时今澜的背脊掀起一阵麻意。
喉咙几下吞咽,倒是时今澜先哼出了一声呜咽。
“嗡嗡嗡。”
夏风不解风情,沿着玄关吹进一阵燥热的风。
时今澜贴在池浅腿上的口袋震动起来,像是来了一通电话。
吻被不情不愿的停下,时今澜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话的人,接着扣下了。
只是她没有继续同池浅的吻,而是放开了握在她脖颈项圈上的手:“最近公司事多,有不少突发事件要我处理。我得走了。”
池浅闻言,眼眉明显的耷拉下来,像隻可怜的狗狗,虽然不愿意,还是跟时今澜道:“那你路上小心啊。”
这话听起来怏怏的,在略过时今澜耳朵的时候,还有几分耳熟。
刚刚元明离开的时候,池浅也是这样跟她说的。
一想到这里,时今澜的脸上就多了几分不满,掐着池浅的腰还没有放开:“池浅,你是对所有人都要这么说吗?”
阴影落下,池浅顿时意识到时今澜是在介意什么。
她这次的脑袋转飞快,动作也是,捧过时今澜的脸,吧唧一口,就亲了上去:“对你多一点。”
树摇着太阳的影子,光线摇曳。
原本时今澜还冷脸的看着池浅,慢慢的脸色就有些忍太不住,低垂的眼眉好似有一抹笑意要被勾起来。
但时今澜还想让池浅记住这件事,努力在保持着自己的清冷严肃形象。
那挣扎着想要扬起的嘴角被压着,她就这样沉沉的吸了口气,没什么威胁性的对池浅道:“乖乖在家等我。”
“嗯。”池浅脸上明晃晃的都是笑意。
她就这样看着撂下这句话便径直转身走出去的时今澜,嘴角扬的飞起。
什么嘛,明明是被自己撩到了,还要装出高冷的臭屁模样。
时今澜啊时今澜。
可爱。
自从那天后,时今澜就真的忙了起来,早出晚归,池浅经常是大半天见不到她人。
为什么要说“大半天”呢?
因为无论这一天忙到多晚,每当夜幕降临,时今澜都会回来,披星赶月。
圆月挂于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