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诸天大会,帮我把他带进去。”
季子野瞥了贺拔六野一眼。贺拔六野的心神全在窗外的人和景上,看都没看虞世南一眼。
“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虞世南道:“我不用你告诉我,我需要你把季子野带进疏狂界。”
这话一出,房间内的气氛顿时焦灼起来。
砰砰砰——
外边放起烟火,一簇簇烟花在夜空炸响,五色的光芒照在贺拔六野的半面金丝面具上,却被金丝吸了进去,自始至终透着冷冷的金光。
金丝面具缓缓转过来,对着虞世南。
“【世界的终极】?你就这么想知道?这么多年了还执着于它?”
虞世南眉宇动了动,语气不咸不淡,“那你呢?那件事都过去多久了?你还执着于坤舆界干嘛?”
话音刚落,碎裂声四起,房间内的花瓶酒罐碎了一地。
势均力敌的魔气漩涡互相对峙,化作一道道锋利的刀刃,把四面墙壁割得惨不忍睹。
窗外的烟火声和喧闹声骤然远去,只剩下两人针锋相对的魔气的碰撞声。
虞世南倏地笑了,他的魔气消下。贺拔六野的魔气刀刃提到虞世南脖子上后,也歇了下去。
虞世南翻开最后一只酒杯,取出无相魔门的黑酒,亲自倒了一杯,举起酒杯递给贺拔六野。酒杯水面平静无波,半面金丝面具映在其上,散发着冰冷的光泽。
贺拔六野没接。
虞世南也没催,就这么举着,缓缓说道:“无相魔门十八洞天的洲一,万佛宗琉璃佛塔的洲九,你也见过吧。两万年前天魔大战尾声,魔主谈瀛洲为了引开顾钧座,分出十分之一的魔气。于是世上只剩洲九,再无魔主谈瀛洲。”
“洲九拥有谈瀛洲全部的记忆却不是魔主的决定性原因,便是洲九触不到天道法则,不再知道那个只有那个魔主才知道的目标。谈瀛洲为何要侵入坤舆界,为何要攻城略池屠尽所有人,谈瀛洲已死,答案再也不得而知。”
贺拔六野面色不改,也没接话。
虞世南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多年前,我卸任副掌门之前,曾独自去探过洲一,套过它的话。洲一也不知道魔主的目标,却隐隐约约记得与【世界的终极】有关。”
贺拔六野挑了挑眉,终于转头看向虞世南。
“疏狂界藏得那么严的秘密,你派这么个小子去,能探出什么?”
这杯酒,他还是没接。
虞世南笑了笑,“总要试一试,诸天大会正好是个机会,错过太可惜。”他偏头瞥了窗外一眼,笑意愈深,“你不会不懂错过的不甘,毕竟天曜大战也快了。”
贺拔六野也笑了,两人对视许久。
他们嘴角扬得越上,房间内的气氛越发剑拔弩张。
季子野站在一旁看着,总觉得两人暗中达成了什么交易。
贺拔六野屈指点了点桌面,窗外的喧闹声再一次传进来。
啪——烟花就在上方不远处炸响,震得酒杯水面泛起涟漪。涟漪溢出酒杯前,另一只手接过了酒杯。
贺拔六野一饮而尽,又把酒杯倒扣在桌上。
“三日后,天极界的飞舟启程。”
虞世南翻过那只酒杯,又倒满黑酒,贺拔六野却再没饮过一口。
房间内的气氛缓和下来,两人都默契地没再谈公事,捡了些诸天万界的趣闻来聊,以及千年前的老传闻。
季子野听不懂诸天万界的趣闻,对于他们那些千年前的老传闻,有一些听过,更多的闻所未闻。由此推知,他们聊的不一定是传闻,而是他们一同经历过的往事。
季子野越发奇怪了。
贺拔六野不是天极界的人么?怎么会和虞世南如此熟悉,还晓得千年前的往事。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好友?谈不上。合作伙伴?可两人频繁的互相威胁针锋相对,也不像是良好的合作关系该有的行为。
季子野知道这不是他能问的事儿,便没有开口问,也没有想很久,他对两人的关系不太感兴趣。
过了一会儿,季子野不耐烦听两个老不死的叨叨逼逼,便寻了个借口,出去了。
他刚出门,就见隔壁【地】字房也走出个黑袍子,黑袍子手里抱了个酒缸。他同那黑袍子对视一眼,谁也没深究的心思。
黑袍子打他面前走过,起初他也没在意,直到黑袍子手边露出个海蓝色的珠子。季子野心头一震,一个该死的人脸顿时涌现在脑海。
他故意走快几步,错身而过之时,冷不丁撞了黑袍子一下,黑袍子的衣袖滑下来。他往后一瞥,斜眼瞥见袖子深处海蓝色连了一颗又一颗,显然是念珠串。
碧玺海蓝宝念珠,果然是她!
他不禁在心底笑了出来。
居然在这儿撞见了,不愧是该死的缘分啊。
眼见黑袍子走出去,他抬脚跟上了,这时脑海里传来虞世南的声音,【今夜不要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