忪,但依旧抬手,指腹上略微粗糙的纹路缓缓略过她额头上的绒毛,轻言细语像是哄着她:“我家小粥,原来是个胆小鬼。”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手又缓和的拍着她的背,像是安慰她,“我开着灯呢,不怕了。”
那个时候他的眉眼比从前还要温柔,她开始怀疑玄学面相里到底准还是不准,深情眼到底是不是薄情人。
如果真的是个薄情人的话,那她也认了。
这样的温暖,实在是太让人迷恋和沉醉了。
她不过才与他完整的度过了一日。
但有些人才相遇一日,就要花费一辈子的时光才能忘却。
后来她才知道,夜里睡眠时对光线异常敏感的沈方易,却在那些夜里愿意为她点上夜夜长明的灯火。
以后她每每想起这一幕的时候,都觉得她是在那一刻,才真正爱上他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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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在一起了?◎
第二天陈粥醒来的时候, 从床头柜上捞过自己的手机,眯着眼睛看了看时间,七点不到。
她从被子里起来, 身上还穿着昨晚上那件衬衫, 身旁原先凹陷下去的地方又恢复了平整,她迷迷糊糊中记起来,早上沈方易好像跟她道了别, 她还在睡梦中,因此印象不深。
床头柜上放着几个纸袋子,陈粥伸长身子捞过, 发现里面是一套崭新的内搭衣服。
淡淡的奶黄色长款羊绒毛衣裙做成了卫衣的款式, 微微修身, 藏在大衣里面, 刚刚调和了冬日色系的单调。
她换好衣服, 下楼吃饭的时候, 报了房间号码,大厅的经理特地带她去了中式早茶区。早茶区里应有尽有,豆浆油条, 暖意浓浓。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给自己拿了一杯热可可,周围的人或是商务西装笔挺的来去匆匆,或是在早茶间歇还争分夺秒的通着商务电话, 唯她一个人,能在晨曦刚露的清晨, 悠然自得不疾不徐。
沈方易比他们还要忙些, 他走后, 床褥的褶皱都如雪覆盖后一般平整, 这让她对昨晚上真的发生过什么甚至对他是否来过都产生了怀疑,但那些透明衣柜里挂着的各式各样的衬衣,依旧提醒着她,昨晚上,他们很亲近。
不是那种如雾里如烟里的透明感,而是她心虚的打开柜门后,触碰到他每一个领带和丝巾下的柔软和踏实。
她打开手机,收件箱里安静的躺着他两个小时前的信息:上飞机了,记得吃早饭。
陈粥放下手机,低头把早饭一样一样的吃完。
吃完饭后,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从东部新城的这个酒店到他们学校,在早高峰来临之前,只需要半个小时。
第一节 课上课前,陈粥准时的坐在了教室里,原先密闭压抑将一个一个人装进狭窄空间的教室里忽然吹进来一阵风,那风轻柔又舒爽,她抬起头,看到后于她进来的,带着周末一脸倦容的其他同学,又抬头看看天空,飞机席卷过的云被拉成一缕一缕棉花糖一般的糖丝,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要生出点拨云见日的晴朗开来。
欢喜是控制不住的。
但显然,沈方易没有出现的日子,还是跟从前一样,过的非常慢。
但她很少去魅色,阿商要是问起她跟沈方易的事情,她不知道怎么说,索性这段时间,就谎称学业忙碌。她经常呆在宿舍里,庄敏碰头的时间就多了起来。庄敏依旧跟陈粥说着祁沅沅的故事,说她竟然找了一个家境更好的男人,再下去,估计连实习的地方都解决好了,早就不在乎学校里的这些绩点了。
陈粥只是听,没有发表过多的看法,她没想到原来有一天,她比庄敏还要早的就知道了祁沅沅的事情。
课余时间,她还有一份档案室的兼职,之前懒散,去的少,最近掰着指头算着日子,她想起忙碌起来日子总是过的快,于是往档案室就跑的勤了些。
她做学生兼职的整理档案的张老师呷着保温杯说她,“什么日子,你这天天都往我这儿跑。”
张老师临近退休,人很和蔼,陈粥跟他混熟了,爬着梯子整理着最高处的档案,“张老师,我很空,来您这儿找点事做,总不能每个月白拿您的报酬不是。”
张老师依旧坐在那高高堆在桌子上几乎要把人都挡住的档案袋后面,“也不白拿,每个月的电子文档编号的活,不都你干的吗?”
陈粥回头看到他那堆几乎要落尘纪灰的档案,走了过去,“张老师,这我帮您归档吗,都落灰了。”
“哎,哎,别动——”张老师阻止她,“严格来说,这是私人物品,不是我们学校里的,我这是整理出来,等人来拿的。”
“谁的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