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覆在我的脸上;他的手,则顺着我的脊背一路上移,如同带着电流一般。
我的思绪变得支离破碎,只记得努力抬高身体,不要压住他受伤的腿。
“到底是谁善变?谁犯贱?难道一离开青市,你就把我们一起做的事情都忘了,就好像从前一样?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还是说,是我上次有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满意了?那我该怎么做呢?你可以教教我吗?”
钟青每说一句,手下就又放肆一分。
到了最后,我已经快要听不懂“做”是什么意思了。
26
《落花生》杀青那晚,剧组办了庆功宴。伴随着酒意上涌,所有的快乐升华至顶点。
我实在太高兴了:骤然断裂的事业已见起色,从谷底爬起后便是前路灿烂;长久奔波的夙愿重见曙光,眼见大仇得报。
身边的钟青又是那样乖顺——他是执掌演绎空间的统治者,却甘愿在我面前俯首称臣。
他目标坚定,一心一意,追逐我数年。
所以,有什么理由不放纵呢?
他想要,我就给。
顺应本心,水到渠成。
可是,那是只属于那个夜晚的梦。
天总会亮啊。
谈个朋友
25
《云不知深》录制过程很顺利,常驻的六个嘉宾里,甚至有一个和钟青称得上朋友。那位前电竞选手,明里暗里对钟青颇多照顾,哪怕猜到了钟青的隐藏身份,也没有声张。
最终时刻,戏剧效果相当突出。钟青不仅展现出他作为演员过人的演技,还秀了一把高材生优越的思维分析能力。
第一次,我真切地体会到钟青的个人魅力。钟青其实很擅长交朋友,然而他的傲慢也尽显于此——钟青几乎不和工作伙伴谈真感情。
他可以和远在家乡的发小保持着密切联系,却从不与身边的演员同事过从甚密。
在我偶然听说的故事里,钟青的知交好友有大学时一起参与公益咨询的志愿者,拍戏时合作的武术指导,飞机上偶然相遇的邻座……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他更倾向于和这些圈外朋友一起度过。
娱乐圈于钟青而言,便是人在职场,泾渭分明。他工作以外的生活,外界休想染指。
wendy曾经感慨,跟了钟青小半年,“亲亲”时时挂嘴边,然而与他的距离,依旧不可捉摸。原来钟青大学时参与过创业比赛,原来钟青毕业后还去过y省支教,原来钟青在运动圈也有熟悉的朋友……
我和wendy的不同就在于钟青在我面前并不会去掩饰些什么。甚至但凡我表现出一点儿好奇,他都乐于分享与之有关的所有。
可我没有时间去关注那些琐碎。
“我没有心思谈恋爱。”我嘴上这样说着,手下的动作却没停。
钟青也没有,呢喃间,我听到他说了一声“好”。
顺着发丝留下的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
活在当下,不纠结过去,像有今天没明天那样,不给任何关系下定义。
开心,就好。
花市的综艺行程满打满算将将三天,录制一结束,钟青立刻风尘仆仆地赶回剧组。其后的时间,除了早前定好的活动,剧组里再没人请假。
时间来不及了。
演员要进组,导演要进组,就连场地都要腾给下一个剧组了。
《霜针》注定要成为一个饱含遗憾的作品。
原定四个月的拍摄周期,先是女主角进组晚半个月,后期男主又受伤拖慢了进程,拍到最后几周,片场彻夜灯火通明。
我对这部戏已无太多期待。
时也命也。
对片场打工人来说,再轻微的骨折也是一桩大麻烦。因为拄拐,钟青大臂肌肉粗了一圈,然而受伤的那条腿却无可避免地消瘦无力,两条腿对比明显。更重要的是,饶是钟青毅力惊人,疼痛和肢体受限仍旧影响了他的发挥,很多微表情不能尽如人意,打戏更是一塌糊涂。
拍摄间隙到医院复查的时候,医生说钟青的韧带间隙变大了,劝钟青尽可能静养。
“就这样吧。”我对钟青说。
“那就这样吧。”钟青难掩失落,却依旧笑着应了。
他比我们最初见面的时候,沉稳了许多。
于是,《霜针》里面的很多武打镜头换成了武替。
钟青接《霜针》的初衷是因为里面有很多动作戏。他有一点舞蹈基础,个人又很喜欢琢磨,打起来会相当出彩。
可惜,这部剧只能如此了。
24
“你说对不起。”
“不说。”
钟青双眼微张,眉头轻蹙,开始犯规。
他是趋于硬朗的长相,偏偏长了一双圆眼,而我直到上次吵架才发现。钟青含情看人的时候,那份楚楚可怜没有一丝违和感。
我对这样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