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海公公便端着一碗清水走到了花芊芊面前,花芊芊拿下了一隻耳坠,用尖勾刺破了手指,鲜血瞬间滴入碗中。
众人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滴入鲜血的碗中,与此同时,离渊朝着守在殿门边的阿多看了一眼,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敲动了几下。
阿多眸光微闪,等离渊的手指停下后,立即点了下头,悄悄退出殿外。
“散了,散开了!”
海公公看着那滴血迅速地在水中散开,声音激动的都抖了起来。
可还不待皇上发话,皇后便冷声道:“散了又怎样,这根本不能证明什么!
什么《杂医浅谈》,本宫没有听过,是哪位国手所着?又有何依据?!”
太后沉着脸看向皇后,“皇后,你过分了!”
皇后却没有在意太后的警示,“母后,这分明就是欲盖弥彰,就算我不再追究,可天下人又会如何说?”
花芊芊朝皇后看了过来,并没有因为皇后的质疑而慌乱,隻淡淡道:“那依皇后看,如何才能让人信服?”
“自然是验明正身!”皇后脱口而出。
常嬷嬷附和道:“这滴血之法确实无根无据,做不得数,唯有验明正身才能叫人信服!”
皇后一党的几个宗亲也跟着道:“既然太子妃同意查验,何必再磨磨蹭蹭,快快去检验一番便是。”
“就是,若是不敢验身,坦白就是,快去换了褐色喜服拜堂,莫要再拖拉了!”
清河郡王气道:“闭上你们的狗嘴!你女儿成亲时被拉去验明正身,莫非你会愿意!?”
“我女儿清清白白,没人会质疑她,怎会被拉去验身!”
“你什么意思,你说谁不清白!?”
见殿内的人几乎要动手打起来,太后怒道,“都给哀家住口!”
听到太后的怒喝声,殿内才安静下来。
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若强行压下,反而会坏了芊芊的名声,太后心中也颇为着急。
这时,消失了一会儿的阿多出现在大殿门口,他悄悄朝花芊芊做了个手势,花芊芊瞧见后朝他点了点头。
随后,花芊芊走到皇上面前,声音轻缓地道:“皇上,臣妾曾经听说过一个故事,想讲给皇上听。”
皇上不知这个时候,花芊芊要讲什么故事,但她的声音似有一种安抚的能力,瞬间让他烦躁的心情平静了些许。
“说来听听。”
“是!”
花芊芊缓缓抬起头,环视了众人一眼,这才朗声道:
“这故事是臣妾的丫环讲给臣妾听的,她出生在京都南边的一个小村庄,村子十分保守,那里的女子一般生病都不看大夫,只会寻医婆或者神婆来瞧病。
我那丫环有一个姐姐,生得很漂亮,前来求娶她的人不少,但她为了照顾爹娘弟妹,便一直没有嫁人。
后来她因为劳累而突然病倒了,一直腹痛不止,家里便找来了一个很有名望的医婆给她瞧病。
可谁能想到,这医婆借着给少女检查病症时,竟用了下作的手段毁去了少女的‘清白’。”
花芊芊说到这里,众人皆是一脸震惊,医婆不是女子么,怎能毁掉女子的清白,莫不成是男扮女装?
花芊芊脸色凝重地接着道:“医婆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知道清白和名节对一个女子来说多么重要。
她借此要挟姑娘每月给她一百文钱,否则便会将她已是不洁之身之事宣扬出去,说她因为偷男人得了怪病,到时候村里人会因为害怕姑娘将怪病传染给他们,将姑娘沉塘。
可姑娘家境贫寒,根本拿不出钱来给医婆,她又失了清白,没有脸面也没有信念再活下去,最后万般无奈,只能用一条腰带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而这样的事情不止一例,只是女子地位轻贱,无人当回事罢了。”
听了花芊芊的讲述,殿内响起了阵阵唏嘘声,皇上更是震怒不已。
“可恶,实在可恶,严查,朕要命各地官员严查此等恶行!”
别人听得唏嘘,皇后却听得心惊,她白着脸道:“太子妃,你无端说这些没想干的做什么?”
花芊芊不紧不慢地抬起美眸看向皇后,唇边勾起淡淡冷笑。
“臣妾与太子大婚,皇后娘娘不但提前准备好了褐色喜服,还找来了给臣女验身的嬷嬷,臣女实在无法不想起这个故事。”
这件事并不是花芊芊编造的,是她前世在外漂泊时所遇,所以皇后说要给她验身,她立即就知道皇后不会那么简单只是验身而已。
离渊脸若寒霜地扫了一眼皇后和常嬷嬷等人,随后看向殿门外的阿多道:“把人带上来!”
阿多应了声“是”,立即朝身后招了下手,随后,几个暗羽卫便押着几个嬷嬷走进大殿。
“可从他们身上搜到了什么?”离渊沉声问道。
阿多白净的脸忽地红了,暗暗啐了那几个嬷嬷一口,随后走上前,将手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