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正元旦节。
王照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墙上的时钟指向10点,而安妮正坐在一边椅子上翻看着小报。
看见她醒来,站起身礼貌微笑的说了一声:“早安,太太,新年快乐!”
王照也回了句,“新年快乐。”
这是她和官景予在一起的第个五年头。
洗漱时,王照看着镜中女人的脸,几乎有一刻不认识。
下到二楼起居室,官景予的妈妈正在和官景予的大伯母、表哥、表姐搓麻将,其他的男人们则在沙发区抽烟谈事情,她是最后一个下来的。
官景予的父亲只向她淡淡投来一眼,说不出喜厌,但权势大家长的目光还是足以让人感受到压力。
官景予抛开谈话走过来,揉了揉她脑袋,揽着她到一旁餐桌坐下,让佣人端来早餐。
能看出他心情不错,眉眼和语气都温柔了些,“快中午了,少吃点垫垫肚子,中午有好吃的。”
官寄行不满的皱眉,牌桌上的官夫人突然娇嗔的喊了一声,“老公,快来给我看看,这牌怎么出!”
官寄行神情一软,立马起身朝牌桌走。
官景予的大伯母笑骂,“可不带明珠你这样的。”
严明珠笑着怼回去,“快去快去,你也把大哥拉来帮你出主意。”
大伯母笑容浅了点,将手里的一个二条丢出去。
并不是谁都有严明珠的好运气,出生名门大家,父母宠爱;年少被官家家主一见钟情,火速成婚,丈夫宠爱;到如今儿子都长大结婚了,人依然被宠得跟个少女似的。
官夫人说的话被执行的很快,王照在中午的餐桌上见到了王新月,她十二岁的表妹,小名弯弯。
滋味鲜美的t骨牛排确实很勾人食欲,可女人看着年貌稚嫩的小姑娘宽松衣摆下的小腹,心里鼓鼓的酸涩难忍,竟一点食欲也无。
倒是小姑娘笑的纯粹甜美,甜甜的喊她表姐,还让她多吃一些。
午后男人们去了书房,女人带着弯弯回房间,看着身后跟着的安妮,女人向她摇头,拒绝了她的进入。
安妮站在门外,思索片刻,还是决定跟官景予发个消息。
房间里打开了电视,电视的声音很大,掩盖了一些不经意的轻响。小姑娘伸手擦去坐在床上的女人眼角的泪水,面容真挚,“表姐,我不怕。”
女人湿润漂亮的眼弯起,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将小姑娘抱进怀里,“对不起。”
对不起。她说。
三天后的下午,官夫人出门打牌,花园里弯弯在佣人的陪同下散步消食,女人在二楼起居室里看电视,电视里突然插播一条新闻,徐家私人飞机从洲回国的途中航线不明原因偏离,坠入大西洋。
私人飞机里面包括徐氏家主夫妻,以及他们的次子,徐之景,还有两个飞机驾驶员及八个随行人员。
安妮正在吧台上泡咖啡,听见起居室里的响动,下意识走过来。
女人坐在沙发里,撞上茶几的膝盖还在颤抖,她平静了脸,说没事。
安妮回去。
女人起身,朝楼上走。
门口处站着两个女佣,看见她的表情有些惊讶,但保持着女佣的沉默本分。
电视里面还在响,沙发里面的手机也在响,安妮泡完咖啡过来,看着空无一人的起居室,拿起女人的手机接过来。
是官景予,他很有兴致的问女人今天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饭,听见安妮的声音后有一瞬间的沉默。
他问,她呢?
安妮回答不出,问过佣人然后朝楼上走去。
电话里一时寂静,两边的人都不明感受到彼此的压抑。
直到安妮将卧室里看了一遍,推开了浴室门。
豪华洁白的浴缸里面像是夕阳晚辉一般的颜料色彩,晕染开连片的血莲花,面容温婉美丽的女人躺在一片红色水雾中,平静合眼,雪白色的缎面长裙失了真,勾勒出如妖美景。
安妮失了声:“太太……”
云镜高中建校有百年历史,校址坐落于京中偏南位置,占地一千四百多亩,包括校内一汪七百亩的天然湖,风水大师取名“龙景湖”。学校性质半公立半私密,私密在于妙不可言。
校中学子多官贵参半,校长的权力在某种程度远远比不过一些学生的自主意识,但学生会长却可以。
云中巍峨庄严的大理石拱校门前,时不时走出三三两两的学生出来,当看见停在路边车牌号为京a连号六个7的银白色阿斯顿马丁超跑时,学生们都会下意识的噤声,然后或快或慢的走远。
慢的是因为爱慕,快的是因为惧怕。
官景予坐在车里有些不耐烦的掀开左手的衣袖看了眼名贵腕表上的时间,放学已经过去十七分钟了,从来没有人敢让他这么等过,哪怕是兄弟的女人,官景予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徐之遇因为数学竞赛的事情需要出国一个星期,他那乐于助人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