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他也不怕被山口组查出来他今天做的伟事,与日本人虚与委蛇,毕竟不会太长久。
乌鸦看着白发男人离去的背影,吸够最后一口烟,把烟蒂丢在地上,反光镜中映出冷笑。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盯了你立花正仁没有五天也有一周了。能演上今天这一出,倒还要赞那个亚佐,带伤做事算是合格。
撤档倒车,捷豹驶向元朗方向,他没忘记,晚上还要带她出去。看了一眼车盘上的时间,这个点,差不多她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车如流水马如龙,霓虹灯光逆行代替满天星辰照亮港岛。
他正在进行一件自己还没意识的事情——从陌生到期盼,最后成可怕的习惯。
男人带着冬日里湿冷回来,坐到了餐桌前对着两碗青菜面拧眉。
习惯肉、菜、汤、饭四宝俱全后,再看两碗面怎么看都像是打发乞丐。
“今晚就食这个?”
黎式点点头,自顾低头嗦面。
“我不吃。”
第一日到这房子里来,见厨房有什么?怕是老鼠洞的货存都要比他的冰箱丰富些,如今竟还挑剔起来。
她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直接拖过他面前的碗要倒在自己碗里,“不吃正好,我吃。”
可这样他又不肯,抢回自己的面像狗仔子护食,“你系猪?一人食两份?”
“做猪都比浪费粮食好。”
他偶尔会被她噎到,觉得很没面子,啪一声拍下筷子,惯用威胁,“你是不是欠收拾?”
黎式护住自己的碗,防止汤撒出来,重新端出妥帖的笑来,“先生,你有冇听过一句说话,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碗里的,系你屋企最后两片菜叶。”
她总是有这般本事,轻巧挑起他的火气,又三言两语不费吹灰之力扑灭。
男人没说话,黑着脸,用五分钟把面吃完,抓过手臂扯着她出门。黎式笑他,“看来清汤面也不是入不了你的尊口。”
“收声。”他呵斥她,用狰狞的面目吓唬她,却终究是什么都没做。
百货公司即将打烊,柜姐懒得揾钱,只想奔去兰桂坊邂逅奇缘,拉着脸把顾客往外头推,可乌鸦带着黎式偏偏往里头走。
“唔好意思,我们关”
“少废话,闩咗都畀我开住,不然我让你明天见唔到这间铺头。”
来人凶神恶煞,明明是冬日里还偏偏穿的露胸露背,纹身与他本身融为一体更显跋扈,看到这样的人,边个敢惹。
黎式好像懂他意思,好像又不懂,“来shoppg?”
“别扯鬼洋文”,男人把她往衣服堆里一推,“给你半个小时,把该买了买齐了,你每天一副乞婆样,也替我考lv考lv好吗?我想呕,没性欲啊。”
她发誓她真的很想撕了他这张破嘴。
“仲有,如果以后再畀我见到你在屋企着我件衫,我见你一次干你一次。应承过的,唔算。你知,从来都系我话事。”
两段烂话说完,乌鸦终于觉得神清气爽,报了食饭时的被嘲之仇,幼稚是男人陪伴一生的挚友。
她分三段深呼吸,装宽容扮大方是她最好摆脱他纠缠的手段,同样也得心应手,照样端出笑意,“那请先生你那边稍坐,我拣衫好快,不会误你时间。”
黎式一百六十多厘米的身高,却只有一百磅重,生生是那男人折扣的一半,偏瘦身材但在着衣时却很好选。车后座摆满百货公司的纸袋,男人拉着的脸终于有些缓色。
做了人家的情妇,就该刷人家的卡,其实她也没什么好不理解的。虽然,她这个情妇,从道理上讲,并不称职。
她看向身边的男人,开车习惯点着烟含,她实在是不明白他是怎么样的人,也不知要如何做,她才能一步一寸的逃出来,夺回自己的人生。
她眼神里的探究意味太重,在夜色的掩饰下让人误以为是柔情蜜意,虽然连他自己都不会信,可生理上的蠢蠢欲动却造不得假。
银色车子马达加速,到地就停下,男人玩心大起,深吸一口烟骤然倾身过去,准确无误的压在了她的唇上。
除了他的蹂躏辗转,麻痹神经,一口烟雾顺势流窜,直冲咽喉。黎式涨红了脸,死命推开他,依旧被呛得咳嗽连连。
“一手烟系唔系比二手好d?”
她斜眼都不愿意看他,咳嗽到弯腰。
好你个死人头。
男人恶趣味得逞,大笑而去。黎式口中涩味不减,从车上下来仍旧狼狈,白了前边男人一眼,自顾拾袋。
低头时发现副驾底下多了一张边角泛黄的旧相片。白底上是一行日文,行笔潦草,黎式看不明白。
翻过来,入眼情形使她惊讶。
和服佳人莞尔瞬间被封印于相片,满树樱花簌簌落下,美艳绝伦,不似人间客。
对唔住&esp;这章发晚了
因为英国和国内有八小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