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其中那俩丫鬟长得一模一样,是对双胞胎。
她也没客气,径直吩咐道,“让人提些热水来,我要沐浴更衣。”
倪喃自然没有衣服可换,但这难不倒丫鬟们。
陈家nv眷多,找出和倪喃身型仿佛的并不难,小童儿快去快回,她还没洗完澡衣服就已经送到了。她穿着浴袍出来,见旗袍洋装,长裙西k都齐全。不禁有些佩服陈老爷的脑补能力,连少帅的内宠是个少年都打算到了。
她没怎么挑拣,随便找了一套薄烟粉的纱衣纱裙的套在身上,任由小丫鬟站在身后给她梳头。
“小姐想梳什么发型?”
倪喃笑着说,“松松绑个辫子就好。”她也不见人了,没必要ga0得那么隆重。
折腾完临近中午,小丫鬟就问倪喃想吃什么,她就认真地点了七荤八素两道汤一道甜品。
等她在房间里吃上饭了,高副官又来了,说少帅要见她。
“那个鸭子给我留下,糯米藕再上一份,豆浆稀饭放在炉子上温着,其他都撤了吧。哦,对了,再做一道枇杷冻,煮一锅h连薄荷水。”
经过半日相处,小丫鬟觉得倪喃言语温柔,便大着胆子问她,“小姐最近上火吗?要不要再煮些凉茶?”
倪喃便揶揄道,“哪儿是我啊,分明是有人一把年纪了,上火了也不愿意吃药,白白肿得牙疼。有凉茶更好,尽管上来,再添些蜜饯。”她留下话后就跟着高副官往正房去了。
两个小丫鬟面面相觑,等再去厨房要东西的时候就被大管家给叫住了,她们把倪喃在少帅院中自在的样子和要下火茶的事给学了一遍。
难不成真的是少帅牙疼上火才不愿意见人的?陈老爷在心里犯起了嘀咕。不过几番下来,这nv人的身份算是确定了——不就是在江南收的宠妾嘛。
陆少帅自打未婚妻si后身边就没人了,早年间他还打算送个庶出nv儿去当个妾,后来发现存了这心思的人不少,但都被撅回来了才作罢。现在身边的nv人什么来历并不清楚,但她却是陆危楼这么多年画上仓促的句点。她抬头,只见陆危楼眉头深锁,颇有几分不耐烦。
“少帅,怒大伤肝,积郁伤肺,多劳多思,活……咳。”多劳多思,活不到五十岁。倪喃嘴上刹住了车,但心里忍不住吐槽。
“你说什么?”陆危楼的目光凌厉,直直地扫了过来。
“咳,我说多好的天啊,是该活动活动,准备上街逛逛。”不知道陆危楼吃错了什么药,大早上的就开始发邪火,但倪喃不是来当解语花的,懒得惯他这臭毛病,于是毫不犹豫地溜之大吉。
陆危楼孤立在原地,半晌,手指抚过琴键,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些许余温。
还是那支曲子,但与自己合奏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她长眠在了乌珠江底。
陆危楼叹了口气,“孟关平,高诚,跟着小姐。”
门外的二人齐声应诺,他们离开后房间再次陷入沉寂之中。
倪喃穿着带跟的小羊皮鞋,走路速度不快,她前脚乘着电梯下楼,还没等司机把车开出来,高、孟两位副官就已经追上来了。
高副官平时跟领导高度保持一致,举手投足都特别矜持,就没给过人好脸。
倪喃不是自nve狂,没有伸过脸给人打的ai好,于是更加亲近嘴碎话多脑子一根筋的孟副官,两个人平时cha科打诨,若不是顾忌着她是nv子,怕是都要一起约着逛窑子了。
九河下梢天津卫,三道浮桥两道关。
火车离开南城后一路北上,倪喃本以为他们会直抵关北,没成想到天津站就下了车。到了北方他们就更安全了,至少没有人敢明着要了陆危楼的命。他便大手笔地包下了和平饭店顶层的全部房间,摆足了少帅的架子。
现在她出门都会有官兵随行,明里暗里,几个班总是有的。
倪喃站在小摊前看人摊煎饼,先舀一勺绿豆面糊在烧热的鏊子上,再用竹耙顺着鏊边转着圈儿地摊出一张薄饼,一只手依次磕两个蛋,搅散后铺在饼上就翻个面儿,抹上甜面酱,加上炸好的油条,最后上撒一把葱花香菜就得了。不过她吃的是改良派,又让人去对面的食铺里买了根德国香肠,煎一煎后也放进了饼里。——这样咬一口就很有学生早餐的味道了。
“劳烦给我盛半碗豆腐脑,再叫那边胡辣汤的给我兑半碗。”她坐在矮桌上,朝着摊主说道。卖胡辣汤的妇人早听见了,连声答应,“还是您会吃,我给小姐多打几块r0u。”倪喃笑纳,又从善如流地多给了几个铜板。
她边吃边琢磨,陆危楼的策略就是先在江南陈家放个大雷,再滞留天津,让大家都知道自己身边有一nv在侧,给她造势,这样“我江寒雾回来了”的风从南吹到北,大家就都相信江家大小姐“si而复生”了。
江家就算想不认,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怎么开口。
天津小吃多,倪喃见到什么都想买点,各摊主对她ai得不行,恨不得把她围起来推销兜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