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舒青窈满脸探寻,烛光下的她已不见曾经精乖狡黠。话到嘴边,他咽了回去。
重新道:“以往你不都是吩咐下人不用送甜汤?由此可见这是别人送的。”
舒青窈瞬间有些失落。
又说不清这失落是为何。
沈星楼喝下一半燕盏金耳,着实觉得腻,便把碗放下了。
舒青窈见他似乎没带丝帕,身边又没人服侍,也就拿出自己的递了过去。
他顺势接过,见丝帕一角绣着一朵五瓣梅,揶揄:“苏小姐这绣工,叫小王开了眼。”
“绣来玩的,又当不得真,”舒青窈回,“妾绣工是好不了了,反正也不用当绣娘。”
“那以后婚嫁吉服,你也用这样的手艺?”
“这世上又不是所有新娘子都有一手好绣工,买不就行了?”
“世说这吉服上的一针一线,都饱含着新娘子对丈夫的爱意,原来苏小姐的爱意是可以买的……”
话音未落,熟悉的燥热感自下攀升,如星火灼烧,快速蔓延至全身。
放在桌上的手陡然紧握成拳,忍了片刻,还是难耐,翻手去倒桌上茶壶里的水。觉得慢,仰头直饮。
舒青窈看得呆了,讷讷问:“小王爷口渴?妾这就去叫——”
手腕被一把拉住。
下一刻,又被他收入怀中。
腰身锢得死死的,她动弹不得,随后脖子一凉,衣襟滑开,温热的气息又迅速覆来。
“小王爷,您、您答应过我,不碰我……”舒青窈着急挣扎。
可她越挣扎,沈星楼把她抱得更紧。这刻他仿佛一条离岸的鱼,缺了水,在岸上垂死挣扎。而她就是他近在咫尺的冰,只有牢牢揽在怀中,把她捂化了,才能融为一体,彼此存活。
“沈星楼,你别这样,”她急得快要哭出来,“我不想你这样,你停下!”
不想……这样……
沈星楼动作滞住。
温凉的眼泪正好滴在他的脸上。
他缓缓呼吸片刻,直起身子,眼神几分朦胧。
怀中的人儿似是被吓坏了,身体抖个不停,眼泪颗颗往下掉,哭得鼻尖都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