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分了,天黑的比较早,一路回去的路上亮了不少灯笼,照亮了前方的路。
回到家,正好是开饭的时间。
她刚走进花厅,就见秦王坐在她平常吃饭的位置上,一群丫环婆子在边上战战兢兢伺候着。
看到她回来,齐婆子等人松了一口气。
秦王抬起眼眸看向她:“穗恭人回来的正是时候,一道用膳吧。”
程弯弯皮笑肉不笑:“书上说,男女七岁不同席,臣妇就不与王爷同席用餐了,王爷请慢用。”
“穗恭人。”秦王的声音多了一分强硬,“本王方才的话,是命令。”
“既然是命令,那臣妇就遵从了。”
程弯弯走过去,坐在了离秦王最远的位置,面上很是清淡。
秦王抬手挥了挥:“你们都下去。”
齐婆子心中一个咯噔,她之前还在想,为何金尊玉贵的王爷会留在大河镇……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原来秦王是看上了恭人……
秦王看上的女子,基本上就入秦王府成为姬妾,姬妾等同于奴婢,连给秦王生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她无法想象穗恭人被关在秦王府的场面,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的目光担忧的落在程弯弯身上,不愿意退下。
程弯弯淡声开口:“许是秦王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你们都下去吧,没有吩咐不要进来。”
她都这么说了,齐婆子只好带着所有婆子丫环退出花厅。
很快,花厅就只剩下程弯弯和秦王二人。
是否愿意从了本王
灯笼里是幽幽暖光。
花厅里没有鲜花盛开,摆放着一些盆景,还放置了暖炉,很是暖和。
秦王优哉游哉吃着大河镇独有的美食,还时不时点评一二:“当初在宫里时,每年冬季,本王都能吃到玉笋,不过都是大老远运送到京城,很不新鲜,这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脆生生的玉笋,味道很不错……这松花蛋也挺有意思,看着丑陋,吃起来味道不错……”
程弯弯接过话道:“既然王爷喜欢,那臣妇让人多备一些给王爷带回京城去,不知王爷何时归京呢?”
“不是说了吗,本王不回京城。”秦王放下筷子,目光直勾勾落在她的脸上,“从小到大都在京城过年,早就腻了,今年就感受一下大河镇的过年氛围,穗恭人该不会是不欢迎吧?”
他的目光,让程弯弯头皮发麻。
她缓声道:“王爷也瞧见了,臣妇平日里有诸多事要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招待王爷,唯恐怠慢,不如这样吧,王爷可以暂时去湖州知府大人府上住着,待得除夕之时,大河镇再请王爷前来吃年夜饭,定给王爷备办一场难以忘怀的除夕夜,如何?”
“去湖州,那多没意思。”秦王的手肘突然放在餐桌上,整个身体前倾,距离程弯弯近了许多,他眨了眨眼睛,“穗恭人,冒昧问一句,你现在还惦记着死去的丈夫么?”
程弯弯的身体往后移了移。
本来她还想迂回曲折让秦王明白她的意思,但很明显,秦王不接茬。
他的话都这么直白了,若她还婉转的话,似乎会给人一种欲迎还拒的感觉。
她正了正身体,目光也变得认真起来:“既然秦王冒昧有此一问,那臣妇也冒昧问一句,秦王之所以留在大河镇,是不是因为臣妇?”
秦王的唇瓣浮现出笑容:“本王还以为穗恭人永远都不明白本王的用意,既然穗恭人心里明白,那么请问,你是否愿意从了本王?”
程弯弯都气笑了。
她猜得没错,这秦王果然是这个意思,真尼玛有病。
她一字一顿道:“从了王爷是什么意思,是暖一次被窝呢,还是嫁给王爷?”
“嫁?”秦王眯起眸子,“穗恭人,你还真敢想。”
嫁给他,那就是秦王妃,这大宇朝,能做他王妃的人屈指可数,但绝不可能是一个寡妇。
“所以,王爷就是想让臣妇帮忙暖被窝?”程弯弯满唇讥笑,“平安县有青楼,王爷若是需要,臣妇这就让人将所有青楼女子请来,任由王爷挑选。”
秦王眸子里浮现出怒气:“你竟敢拿青楼货色来羞辱本王?”
他是王爷,送到他床榻上的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子,那些青楼肮脏之物,他看不上。
“那王爷您呢,不也是在羞辱臣妇吗?”程弯弯丝毫不退让的与他对视,“臣妇即将四十岁,四个儿子,三个孙儿,早已为人祖母,这样的年纪,却要给人暖被窝,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秦王盯着她,突然笑出声:“所以穗恭人的意思是,想嫁给本王,做秦王妃就不是羞辱了?”
程弯弯:“……”
她有这个意思吗?
这秦王真尼玛不是一般的自恋。
她深吸一口,平稳了一下情绪,尽量不显得针锋相对,平静开口道:“臣妇已为人母,且为人祖母,身份低微,不配从了王爷,这样的玩笑话,王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