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实在有些过于年轻了。
年轻人笑起来。他拢了下垂到颊边的发,随即开口:“我叫北识终,这周刚刚入职。”
“久仰您大名,听说您休假回来,想着还是要来拜访一二。”
这人说话轻声细语,几乎有些书生气,想必是底蕴深厚的书香门第养出来的。
桂祎闻言莞尔,听这人说话谦逊温和,不免放松了些,转而略靠在吧台上。
“欢迎。”他抿了口手中端着的咖啡,“今后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尽可以问我。”
桂祎不爱总扎着头发,早上随手绑好的头发此时已略散,他便将发圈摘下来,任长发铺了满背。
北识终视线从他垂下的眼睫慢慢滑到鼻尖、下颌,一直到他散至腰背的长发,不禁在心中暗叹了句真是美丽。
他说久仰桂祎大名不假,可却不是以什么正儿八经的工作渠道,而是被从京城丢到这个相比之下的小城时,惊鸿一瞥的念念不忘。
他家人勒令他好好找个工作,莫要再老想着画他的什么画。
可他们大约也没想到,北识终居然在这里,寻到了他的缪斯。
“谢谢前辈,”他眉眼弯弯,“我明白了。”
他本担心贸然前来有些冒昧,可他看桂祎神态动作自若,也没了这份担心。
某种屡试不爽的直觉告诉北识终,他面前这位前辈,早已被他人采摘过。
他也接了杯咖啡,同桂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公司空调开得足,午后温暖让人倦懒,却慢慢有些热起来。
桂祎挽起袖口,于是自然露出手腕骨上绕着的细木头珠子。
北识终同他聊了许久,才彬彬有礼地告辞。
只是在此之前,他目光从对方面容、脖颈一直毫无顾忌地滑到手腕那串珠子,打量了个心满意足。
他笑眼弯弯,走前意味不明地补了句:“公司的咖啡,还不错。”
节后工作骤然多起来,桂祎家里没人等,他便变本加厉地整天泡在办公室里。
很少有人记得他也曾是个散漫而自由的人,那个时候他的光芒太耀眼,明亮却温和。
只是如今,他似乎的确经受了些长大所必须的事。
他变成一个传统意义上的精英,或许当真忘了自己轻狂时发过的誓。
走得太远了。
他被削得越来越锋利,越来越“独”。
终于,成了如今的样子。
——有人恨之如仇,有人爱之如狂。
北识终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了桂祎的办公室。
他跑了两杯咖啡,将一杯搁在对方桌上:“前辈,已经很晚了。”
桂祎敲下最后一个字符,抬眼看向他。
他眼睛的形状很漂亮,睫毛下垂,勾过眼尾,看起来相当赏心悦目。
“唔,”他笑了下,说,“谢谢。”
桂祎收拾桌面,顺便有空抿了一口北识终递来的咖啡。他看起来很温和,问:“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在等您。”北识终走近他,轻轻笑起来,“窗外黑透了……”
他声音很轻,像极尽克制的耳语:“这里,静悄悄的。只有我们两个。”
桂祎动作一顿,随即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他端坐在办公椅上,任凭北识终越发靠近,直到对方深刻的眉眼清楚地映在眼睛里。
桂祎觉得有些想笑,于是也再次笑出来:“你在暗示我什么呢?”
他略仰了头,面容与北识终的脸离得极近,二人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
而北识终却看得清楚,桂祎漂亮的笑里,蕴满了冷冽而艳丽的恶意。
“我还以为你很能沉得住气。”桂祎说。
北识终微长的卷发快要垂到桂祎脸侧,他分毫不恼,笑意盈盈地接了这句讽刺。
“我也是俗人呀,前辈。”
前辈冷眼看着他,最终妥协。他垂眼笑了下:“……别在这里。”
北识终将手抚上桂祎侧颈,凑上去亲吻他,动作温柔克制得仿佛他真的是个文质彬彬的君子。
酒店房间里亮堂堂,他将桂祎压在门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他的嘴唇,像艺术家亲吻自己亲爱的石膏像。
桂祎被他弄得痒,想躲开,却被环住了腰。
——这年轻的少爷,力气居然这么大。
他无奈,自己跳的坑也只好顺着他,任他这样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亲。
终于,北识终抬手开始一粒一粒解他衬衫扣子。他指尖是凉的,划过皮肤带来阵飘忽的痒意。
就着半解的衣衫,他继续,亲吻桂祎的脖颈,再到他左胸前敏感的乳尖。
桂祎抖了一下,差点站不稳。
北识终像在把玩什么珍器,另一只手抚上桂祎右胸口,细致地捻揉他乳头。
桂祎战栗不止,手抵在他肩上,喘息起来。
北识终抬眼自下而上地仰视他,分明是臣服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