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也满了,住的都是nv客。”
这伙计话里有话,显见得柴房里住的都是贫病妓nv一类人等。四面八方的目光看过来,肩上的人不知是被伙计的话吓着了还是被那些目光刺了,有些发僵。
陆侵靴尖在门槛上磨了磨,掐着她的腰道:“如何,你去将就一晚,还是我去将就一晚?”
攥在肩上的细白手指紧了紧。伙计笑道:“这位姑娘文文弱弱的,公子别把人吓唬坏了,快楼上请吧。”
堂中食客酒客都已看过来。陆侵容貌明烈英挺,一席黑袍衬得身形颀长风流,宽肩上扛着的人被红毡帽掩住容颜,手腕搭在陆侵肩头,五指轻合,拢起的肩紧张而羞怯,一目了然是一对鸳鸯。
陆侵仍未抬脚。元翡本就不重,近日又瘦了许多,他在军中与人逞凶斗狠,扛二十多把长刀的时候都有,如今扛一个元翡全然不费什么力气。他好整以暇指了酒叫伙计预备,又拍去x前落雪,“说啊,究竟怎么办?方才我说了,不想跟你住。”
元翡不答。厅中有些人见他肩上的人身段纤细修长,被他捏在掌心的腰止盈一握,露出的一段乌发柔软如丝缎,不禁好奇是怎样的美人,侧脸向毡帽下窥看,目光闪烁。
伙计好心,弯腰劝道:“这位姑娘,你便委屈委屈,今晚跟这位公子住一间,好不好?你点点头,我替你跟他说。”
红毡帽下隐约露出的鼻尖不知是被冻的还是气的,眼下都有些发红,胡乱点了点。
伙计连忙道:“公子,姑娘点头了,姑娘想跟你住。”
陆侵慢条斯理,“我没看见。你们看见了?”
他将人欺负得连食客酒客都看不下去,老实人们纷纷点头,“看见了,真点头了。”
陆侵这才“哦”了一声,扛着人拾级而上,进屋将人放在地上。
元翡大约气急了,耳根通红,冷着脸se,竟将手0向后腰。陆侵将她的发簪递过去,提醒道:“你没带剑,匕首在靴中。怎么,我帮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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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气,气si了,快借我一吨珍珠我来替大家砸si他
元翡方才气得狠了,奈何自从当了“元翡”便再也不会骂人,如今对着陆侵也不能不理亏,接近崩溃,只得接了发簪,向后往榻边坐下,两手支在膝上捂住了滚烫面颊,深深呼x1了几次。
帽中容颜被两手挡住,只露出几缕凌乱发丝,软软搭在柔软手背上。楼下七弦琴曲丝丝缕缕透进门缝,陆侵随着音调哼着曲子拉开木柜挑选被卧,抱着一床厚被冲元翡抬抬下巴,“劳驾,让开。”
元翡站起身来,看他将厚被铺开,脱靴往上一滚,长手长脚顿时将狭窄床铺占得满满当当。再看房中,也并没有多余的床铺,便取了床褥出来铺在地上,陆侵看她动作,至此才问道:“做什么?”
元翡声气冷然,“铺床。”
陆侵翘腿躺在榻上,望着帐顶道:“元二,你有毛病。你我早已睡过千百次了,那夜又恨不能si在我身上,这会倒又三贞九烈起来,有意思?”
元翡站直了,泠泠目光看过来,慢慢道:“那夜我喝多了,对不住。”
陆侵目不斜视,“不必。你对不住的事太多了些,一样一样都隔这许久才道歉,等你磨磨蹭蹭道完,我都老了。”
元翡看样子像是咬紧了牙根,勉力转回头去,跪在床褥上慢慢将被中棉絮捋平。
陆侵拍拍身边床铺,“地下冷,上来。”
元翡并不作答,继续装聋。陆侵挑眉道:“你上次不是闹着要看刀功?”说着指指x口被她t0ng过一刀的地方,笑道:“上来我就给你看。”
元翡通红的目光钉在他x口,半晌方才挪开,默不作声地抱出被子,在地上将自己从头盖到脚,脸都不露出来,忍气吞声地睡了。
陆侵却还不困,方才风吹得狠,此刻才觉得脑中血流激得痛感尖锐,下楼叫了酒和姜汤,又要了几只炭盆。
伙计看他像外乡人,殷勤嘱咐道:“今日冷得很,外头的路都被刮倒的房屋树木隔断了,公子睡得警醒些,万一窗纸吹破,务必挡住,冻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陆侵回房将一壶酒斟了两盅,冻麻的x口方才有些暖意。脱了外袍挂在窗边挡住窗缝透风的罅隙,回过身来,弯腰拽向元翡的被角。
被角被几根手指抓着,指节用力得发白,却也没什么力气,轻易被他扯了开来。被中人合衣缩成一团,不易察觉地打着抖。
他低头伸手轻轻穿过元翡的后腰,将她合腰抱到榻上。元翡半睡半醒,被他捏开下颌将滚烫姜汤灌进口中。
姜汤辛辣,元翡被灌了半碗,方才缓过神来,稍一转头,被他将下巴捏回来,“……别躲,听话。”
钻了北地寒风的四肢百骸痛得神思昏沉,满耳嘶吼风声,几乎不记得今夕何夕,她顺从地张口将姜汤喝尽。陆侵又抱出一床被卧,连着那张大红毡一并裹了元翡,推到墙里,“明日营中必遣人清路,放心睡。”
元翡脸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