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的他乖乖闭着眼睛,如同等待王子降临而吻醒的睡美人。精神体的他却活力满满,稀罕地看看自己左手,又动动右手。
“真的能自由控制!”
他像,腰上那把通体黑色的的刀鞘是他最爱的佩刀。碎碎的黑发把他的脸衬得像个读书人一样白皙文静,然而脖颈的粗壮和宽厚的肩膀出卖了他,透过衣服似乎还能感受到蓬勃的力量。
握着纪载悠双手嘤嘤哭泣的妇人便是塞尔王国王后,头上华丽的皇冠正中间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红宝石,与她脖子上以及手腕上的珠宝相得益彰。国王是个憨厚的老头,一边忙着安慰自己的老婆大人,一边看到缩在被子里没有生气的儿子心疼得无以复加。
“艾尔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头把胡子都气得吹上了天,的卫兵队长对接受惩罚没有任何怨言,让他以死谢罪他也心甘情愿。然而此刻那位全王国上下都宠爱敬仰的王子殿下只是那么温柔地望着他,即使自己遭受了非人的经历,还是愿意把他的善良传递给每一个人。
艾尔文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像往常一般在王宫里巡逻,直到月亮挂在最中央时,听到了野猫的叫声,随即我吩咐巡逻小队照常巡视,自己去找那只小猫了。”
王宫常年没有活的宠物,因为活蹦乱跳的生物很容易破坏花卉。野猫的叫声确实是一处异常,然而这也侧面证明了艾尔文并没有其他人可以作证的不在场证明。
“然后呢,你找到野猫了吗?”
“……找到了,他其实很乖,没怎么叫唤。”不知是不是纪载悠的错觉,艾尔文那句话似乎是对着他说的。
别过视线,纪载悠没有再追问下去,反而转向了哭哭啼啼的米洛。后者还悄悄缩着鼻子,连带着那雀斑小点上下起伏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真不知道谁才是受害者。
“米洛呢,昨晚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随身侍从们在夜晚睡觉的时候也不会离主人太远,以免半夜听不见主人的命令。和王子殿下几乎作为朋友一同长大的米洛自然拥有自己的近侍房间,就在王子卧室和小会客室中间,理应是外人想要进入卧室的必经之路。
含着一包眼泪的男孩却摇了摇头:“什么都没听到,以前偶尔还会听到王子殿下半夜肚子饿的叫声,还有一次要考核前夜的梦话……但昨晚很奇怪,一丁点声音都仿佛没有,哦!不,好像是有一声撞击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放置在了厚厚的地毯上,我还以为是您又把茶壶踢翻在地了。”
“咳咳。”虽然明知他描述的是前置情节里的王子,如今顶了王子头衔睡在这里,纪载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代入角色,羞耻感从脚趾弥漫到了头顶,仿佛真的有个没心没肺的发小一股脑把他的糗事全都暴露了出来。
不过米洛提供的信息非常关键,按照阵营本里那个一被勾引就上当自动跟过来的榜一大哥,他也没觉得一星级难度的剧本会困难到哪里去。玩家们玩r18游戏不就是进来爽的,要人脱了裤子算数学,市场会有好反响才怪。
王后举着精致的手帕擦拭着湿润的眼角,国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所有人都慢慢离开了房间,留给纪载悠独处或是说自由寻找证据的时间。
只有哼唧唧的小侍从没有地方可去,站在一旁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纪载悠被他看的压力山大,不好意思说其实昨晚他也有爽到,没必要如此为他难过。
他只好岔开话题:“这阳台下面是后花园吗?”
“是呢。”米洛把窗帘拢好,露出了一小条缝隙:“等王子身体再好点再去散步吧!现在就安心休息。”
“巡逻队的路线会经过后花园吗?”
“嗯……不会,不过艾尔文找猫的时候应该会吧?我听见今早有园丁聊天,说几朵还没开的花骨朵被不知道什么生物弄折了,真是暴殄天物。”米洛说话时握着小圈义愤填膺,看来塞尔王国的每个人对花的喜爱都是发自内心的。
他如此大大咧咧地分享所见所得,却让纪载悠心中翻起波浪。他几乎已经可以锁定“神秘来客”的身份以及路线了,只是不知道玩情色版本的剧本杀,他是否还需要向柯南一样,找到关键性证据才能获得最高评分。
思索着一会找时间去当面对质或是楼下花园找找线索,纪载悠就想离开床褥。今早米洛为他擦身的时候,只来得及匆忙套了件衬衫在头上,王子殿下的下半身还是光溜溜的。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他全程缩在被窝里,恨不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和耳朵。
现在房间里只有他和米洛,放松过头的王子殿下干出傻事也不难理解了。繁重的花绣与金丝点缀在一层一层布料上,上半身如此华丽珍重,下半身却是裸着鸡儿,赤脚踩在地毯上。
过于巨大的反差把纪载悠也搞得羞耻起来,尽管前面几个单元也经历过公开场合调情之类的,但在未发生关系过的人面前坦荡荡,他还是第一次。
米洛蓬松的卷发都快炸上了天,他的脸肉眼可见地迅速变红,不存在的热气源源不断从头顶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