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那边明明有蜡烛。”
黎曦冲他笑:“不是。我是拿这蜡烛替龙凤喜烛的。我在想,我没见过你与我洞房是什么模样,也没见过别人洞房是什么模样。若说是氛围我还能想象,可个中那些细节我是决计想象不出来的,是不是?”
“你、你——”苏堇似乎被他吓得有点结巴了,“黎曦,你说什么瞎话,你没做梦,你好端端醒着呢,你和我洞房干什么,你你你……”
苏堇瞪圆了眼睛看着黎曦在床边忙活。黎曦把屋里几个烛台全吹灭了,又把那两截他不知道从哪儿搞到的红烛点燃了,放在床头附近的桌子上。苏堇瞪眼看着,感觉自己像庄子里祠堂上头供着的那帮老祖牌位。黎曦跑去关紧了窗户,还嫌现在的屋子不够黑一样,抓了件宽袍盖在了窗框上,把外头的光遮了个严严实实。随后黎曦坐到了床尾,昏暗的室内,苏堇竟感觉黎曦那双与众不同的银色眼睛在闪闪发光。
黎曦冲他笑,两眼像月牙弯弯,甚至仿佛同样有一圈浅浅的冷色光晕:“可惜咱俩没高堂可拜,大抵也是天地难容的。你看我们,一拜不了天地,二拜不了高堂,就连夫妻对拜也做不到——我想我一松开你,你就肯定是要跑了——所以只剩洞房了。”
“你从前说你绝不趁人之危!”苏堇尖叫起来,“黎曦!你以前道貌岸然假惺惺的向别人示好的模样现在都去哪儿了?你的伦理纲常呢?忘了,你全忘了是吗?”
黎曦轻轻摇头,伸手抚上苏堇的脸颊:“你不是说我是大侠,你是魔头么?魔头怎么还提醒大侠有没有道德瑕疵呢?你瞧瞧你,动辄要把人家的头砍下来踢蹴鞠,又说人家坟前供的东西比外头好吃,还把人家的墓掘了要鞭尸,杀起人来男女老少一个不放过,现在又来和我谈什么伦理纲常?”
苏堇冲着黎曦怒吼:“真该让全天下人都来看看你现在——”
而他的后半句话被黎曦的吻逼回了肚子里,取而代之的是唇舌交织的黏腻水声。
“你别这样。”苏堇的语气近乎哀求,“我不要和你变成这样……黎曦,你也是喜欢我们两个从前的日子吧?你今日要是向我做出这种事情来,那我们往后——不,黎曦,这是你想出来折辱我的法子吗?你不忍杀我,便要想出这种办法来报仇吗?”
黎曦无奈:“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是真的爱你,我是真的要和你做夫妻呢?噢……你不爱做妻子,是么?”黎曦说着俯身去梳理苏堇的黑发,又伸手解苏堇的腰带。他给苏堇脱去苏堇脚上的帛袜,露出苏堇一双白净的脚来,他手握着苏堇的足弓,苏堇此时动弹不得,眼见着黎曦将他的腿轻轻抬起,紧接着在他的足尖轻吻一下:“地下得琼钩,手中弄新月。”
“……这话可不该是给你形容男人用的吧。”苏堇嘴角抽了两下,黎曦却握着他的脚腕,笑眯眯的望着他:“我觉得放在你身上就正合适。你骂我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好,我觉得你这双脚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什么词我都愿意往上用。”
苏堇冷冷一笑:“你要是解开我,我马上就一脚踹你脸上。”
黎曦说:“没事,我也不打算解开你。”
苏堇:“……”
黎曦紧接着伸手给苏堇解裤子,苏堇于是又露出满脸的不自然神色:“你还脱我裤子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个男人,我可没有你想要的那些承欢用的地方……”
“这倒不打紧。”黎曦说,“但我觉得洞房总是该坦诚相见的。至于能不能做,怎么做,待会儿再看也行——我又不是因为这个才爱你的,所以即使你下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我也一样会和你洞房的。大不了我抵着你给你摸摸。”
苏堇真恨自己现在动弹不得。室内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黎曦抬着苏堇的腿,掀起外袍后脱掉了苏堇的亵裤。苏堇平日里藏在衣服之下的肌肤显得白净且细嫩,黎曦想苏堇小时候应该也是娇生惯养的,不然也的确难以养出苏堇现在这幅狂傲性格。
他握住苏堇两条腿,打算把苏堇双腿分开时,苏堇又开口说话了:“你从前还教训那些采花贼的。”
黎曦说:“你觉得我现在做的事情和采花贼一样?”
苏堇说:“你这混蛋。你从前就去过青楼吃花酒,是也不是?在扬州的时候,我亲眼看着你和别人一起进了那栋酒楼,酒楼门口还站着几个漂亮女子和顶清秀的小厮在揽客,我早该想着的,你——”
“我没有。”黎曦有些哭笑不得,“我进去是去刺探情报的。不是你要我去帮你打听人吗?那里头的人消息灵通,你要找的那个人据说又时常出入各种酒楼,我才进去问的。你不信?我和你一样都是雏呢。”
苏堇又说:“什么雏不雏的,谁管你和谁在一起过夜了。我说你就是沉溺酒色。黎曦,你要是还记得你当初许下过的誓言,你就放开我——我宁可你一剑杀了我。”
黎曦叹气:“我不想当大侠了。”他这话引来苏堇惊异的目光,而他则是捏着苏堇的脚腕,把苏堇的腿分开了来。见到苏堇双腿之间的光景,黎曦不由得喃喃道:“我是真重来一世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