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吗?”
“我永远忘不了它们。那可怜的母鹿救了我的命,这是确实的。”
“爸,那小鹿也许还在那儿。它一定很饿,而且大概会吓坏的。”
“我也这样想。”
“爸,我差不多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再喝牛奶了。我现在就出去找那小鹿好吗?”
“把它带到这儿来?”
“而且把它养大。”
贝尼一声不响地躺着,注视着天花板。
“孩子,你把我问住了。”
“养大它不要多少食物的,爸。它不久就可以上外面去找树叶和橡实吃了。”
“该死的,你竟想出了我所知道的最驯良的小野兽。”
“我们杀死了它的妈咪,应当受到责备。”
“让它饿死当然就是忘恩负义,对吗?孩子,凭良心说,我不能对你说一个‘不’字。我绝对没有想到我还能见到今天黎明的曙光。”
“我能和密尔惠尔骑马回去找找它吗?”
“告诉你妈,说是我让你们去的。”
他偷偷地溜回桌旁坐下来。他妈妈正在给每一个人倒咖啡。
他说:“妈,爸说我可以去把那小鹿带回家来。”
她提的那咖啡壶猛地在半空中停住了。
‘什么小鹿,”
“那小鹿是被我们杀死的那只母鹿的。我们用它妈的肝吸去毒汁,救了爸的命。”
她呼吸急促起来。
“天啊,行行好吧”
“爸说让它饿死,我们就变成忘恩负义的人。”
威尔逊大夫说:“不错,太太。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是不要代价的。孩子是对的,他爸爸也是对的。”
密尔惠尔说:“他可以和我一起骑马回去。我可以帮助他找到那小鹿。”
她孤立无援地放下咖啡壶。
“好吧,假如你能把你那份牛奶给它我们没有别的食物喂它。”
“这正是我想做的。它还没有到长大的时侯,它别的什么也不要吃。”
男人们都从桌旁站了起来。
大夫说:“除了他病情好转之外,我不再盼望什么了,太太。但倘若他病情恶化了,你知道上哪儿来找我的。”
她说:“好的。我们用什么来谢谢你呢,大夫?我们现在不能立刻付你钱,但到收割后”
“付什么钱?我可没做什么事。我来这儿之前他已经脱险了。我还住了一夜,吃了一顿很好的早餐。只要在收甘蔗时给我送些糖浆就行了。”
“你真好,大夫。我们就是这样凑合着过日子,我从来不知道还有你这样的好人。”
“唏,太太。你有个好男人在那儿。为什么别人就不能对他好呢?”
勃克说:“你们以为贝尼的那匹老马套在犁上能耕地吗?我真怕它会累死。”
大夫说:“多给贝尼喝些牛奶,只要他喝。然后给他吃些青菜和鲜肉,假如你能弄到的话。”
勃克说:“我和裘弟会照料的。”
密尔惠尔说:“走吧,孩子,我们骑马去。”
巴克斯特妈妈急切地问道;“你们不会去太久吧?”
裘弟说:“晚餐前我们一定赶回来。”
“如果不到晚餐时间,”她说。“想来你们是决不会回来了。”
大夫说:“这是男人的天性。太太。天下只有三样东西能叫男人回家——他的床,他的女人和他的一日三餐。”
勃克和密尔惠尔纵声狂笑起来。大夫的眼睛看到了那只奶油色的浣熊皮背包。
“那不是一件很漂亮的玩意儿吗?我用它来装药不是很好吗?”
裘弟从来没有一样值得送人的东西。他把它从钉上拿下来,放到大夫手里。
“这是我的,”他说。“拿去吧。”
“怎么,我不会抢走你的东西,孩子。”
“我留着也没用,”他骄傲地说。“我可以再给自己做一只。”
“那么我谢谢你了。以后每一次出诊,我总会想到‘谢谢你,裘弟;巴克斯特’。”
他听了老大夫的感谢话感到很骄矜。他们到外面去饮了马,并从巴克斯特谷仓不充足的贮存中拿出干草来喂它们。
勃克对裘弟说:“你们巴克斯特就靠这么些东西凑合着过日子,不是吗?”
大夫说:“巴克斯特家只有一个人干活。当这孩子长得再高大一些时,他们就会兴旺了。”
勃克说:“长不长高对一个巴克斯特家的人来说,好像不会有多大关系。”
密尔惠尔骑上马,拉起裘弟坐在他的背后。大夫骑上马,掉过头朝相反的方向驰去。裘弟向大夫挥手告别。他心里非常轻松愉快。
他对密尔惠尔说:“你想那小鹿还在那儿吗?你帮我找到这头小公鹿好吗?”
“只要它活着,我们会找到它的。你怎么知道它是头公鹿?”
“那斑点是排成一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