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勇敢地跟它们搏斗的狗。它们也不会爬上树去咬死那儿的鸡。现在小牛已被杀死,它们再没有别的动物可以打扰了。”
“还有小旗呢,爸。”
裘弟立刻觉得这一回他爸爸可错了。
“下毒并不比它们把小牛咬烂更坏,爸。”
“把小牛咬烂是它们的天性。它们饿了。下毒却是不自然的。这不是公道的斗争。”
巴克斯特妈妈说:“你竞想跟狼作公道的斗争,你啊”
“说下去,奥拉。不要拘束,说吧。”
“如果让我说,我说出来的话就会不加考虑,还是让你独自说下去。”
“那末就让我痛快地说下去,我的太太。下毒是我所不愿意参加的事情。”
他继续征吸他的烟斗。
“如果你们也觉得下毒好,”他说。“那就难怪福列斯特兄弟说得比你们还不象话。我知道,如果我坚持我的看法,他们定会来嘲弄我,结果,他们也真的没有放过我。他们已经决定,立刻到外面去下毒。”
“附近有他们这样的男子汉,我感到非常骄傲。”
裘弟怒冲冲地看着他们两个。他爸爸是错了,他想,可是他妈妈却显得不公道。他爸爸身上总存在着一些比福列斯特兄弟更崇高的东西。这一次福列斯特兄弟之所以不听他爸爸的话,事实上并不是他爸爸不像个男子汉,而是他爸爸的主张错误,但也可能他爸爸根本就没有错。
“你就让我爸爸自己干去吧。我想他总比福列斯特兄弟有道理。”
巴克斯特妈妈猛地转过身子冲着裘弟。
“哼,冒失的大嘴巴先生,你的骨头要接一顿才松快吗?”
贝尼用烟斗愤然敲着桌子。
“住口!野兽的麻烦还嫌不够,还要加上家庭纠纷吗?一个人非得到死,才能求得太平吗?”
巴克斯特妈妈立刻转身去干她的家务。裘弟也偷偷地溜进卧室,解开了小旗,带它到门外去溜达。在树林里,他感到很不放心,不敢再往远处走。他把小鹿唤到身边,走到一棵胡桃树下傍着小鹿坐下来,观察着树上的松鼠。他决定不等松鼠的储备工作完成就把胡桃采下来。胡桃的产量非常丰富,松鼠却由于遭瘟而不怎么多。但是在自家的垦地内,他却相反地不希望与松鼠平分果实。他爬上树去,摇着树枝。胡桃阵雨般地落下。他爬下树,收集了一大堆,又脱下衬衣,做成一个口袋,把胡桃放进袋内,带回家去。他把那堆胡桃倾倒在棚屋的地上,把它们摊开,让它们晾干。当他穿上衬衣,才发觉已染上了洗不去的胡桃皮液汁。这是一件很好的衬衣,只打过一个小小的补丁(衣袖上的那个小洞,还是当他从玉米仓屋顶溜下来时,在木节上扎破的)。他不禁埋怨起自己来,因为后果是很难预料的。也许他将遭到麻烦,也许他能避免它。但无论如何,每逢他妈妈对他爸爸非常恼怒的时候,她很少注意他所干的任何事情。
过了一个下午,她渐渐地平息了怒气,因为福列斯特兄弟终归会办好这件事的。太阳还没有下山,福列斯特三兄弟已经骑马来到。他们是来通知贝尼关于下毒的确切地点的。这样可以使他的狗不走那条路。他们下毒是很巧妙的,完全在马背上完成这件事,因此可以使狼不致嗅到它们所痛恨的人类的气味。他们从被杀害的小母牛和周岁的小公牛身上割下一块块鲜肉、当他们要裹入毒药时,就用几块鹿皮放在他们的手掌上,然后抓住肉将毒药裹进去。三个人曾经分散开来,骑马跑向狼群可能经过的小径。他们先用削尖的小棕榈树杆,从马鞍上弯腰在地上掘好孔洞,接着将毒饵放进去,再用树杆把落叶耙到上面覆盖起来。最后,他们又从狼群可能在那里饮水或伏击别的小野兽的凹穴开始,直到贝尼的厩舍外,放下了一连串的毒饵。贝尼用一种逆来顺受的态度接受了这一现实。
“很好。我就把我的狗拴上一礼拜。”
他们喝过开水,吸了贝尼的几撮好烟,可是婉言谢绝了晚餐。他们得在天黑前赶回家去,因为狼群很可能会回到他们的畜栏去。他们对贝尼的访问只持续了几分钟,然后就骑马回去了。黄昏安然度过。但贝尼把更多的弹壳装满火药,安上铜帽;并给自己那支枪装上子弹,给裘弟的老前膛也同样装好了弹药。裘弟把它拿过来,小心翼翼地靠在自己的床头。他很感激他爸爸在做这样的准备工作时,把他的武器也包括在内。当全家都上了床,他还躺在那儿沉思默想,他听得见他爸爸正在跟他妈妈说话。
他听见他爸爸说:“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据勃克告诉我,奥利佛;赫妥已经乘轮船从杰克逊维尔上波士顿去了。他想在出海前在那儿暂住。他曾经给吐温克;薇赛蓓一笔钱。她已经偷偷溜到杰克逊维尔去了,准备从那儿乘船去找他。雷姆大发雷霆,他说,如果碰到奥利佛和吐温克,他非把他们两个杀死不可。”
裘弟听到他妈妈转动肥胖的身体,把床压得咯吱吱地作响。
她说:“如果那姑娘是忠诚的,奥利佛怎么不跟她结婚来了结这件事情?如果她只是个淫荡的女人,他又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