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我很意外,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联系了,但是我想说,我永远忘不了当年我们相处过的每一个时刻,她们其实也带给我很大的影响。我有个朋友,特别特别漂亮,我觉得自己挺漂亮了的,可站在她旁边还是会觉得哪里都不如她,但是吧,我还是特意喜欢黏她,觉得这样自己也有面儿,而且她这个人,特别有头脑、冷静、努力、上进,是特别自我、独立、有距离感的女孩,以前大家都不敢靠近她的,因为在她身边,自己会变得特别没有存在感,如果要去追男孩子,都要提心吊胆对方会直接忽视自己只看到她。那谁敢呢?只有我,因为我这个人大咧咧的,不是很有脑子,我就特别依赖她,当然,我对她也有过那样的戒心,有时候其实也真是受不了她,觉得她太高傲,太冷漠,刚认识的时候,觉得她可装,所以五年里,我们也有过各种各样的矛盾。”
所有人都觉得芮敏走心了,虽然她没有点名道姓,可滨大的校友都知道,她口中那个人也许是“郑清昱”。
最后一年401宿舍闹翻了,五个人被拆开,各自搬进新宿舍,大家实习的医院又不同,虽然矛盾根本不是她们两个,可其他人也很少再见曾经形影不离的郑清昱和芮敏有交集。
也许,芮敏是想借婚礼弥补什么遗憾。
“但其实我一直知道,她始终真诚的和我相处,也包容了我很多,很多事情,她只是懒得和我计较,以前我觉得她是高高在上的虚伪,可现在回想起来,我这个人的确太任性,年轻的时候做过很多幼稚的决定,辜负、伤害过别人,也算不上对得起自己。今天想借这个时间,我想把我收获的幸福和喜悦,分享给大家,希望大家都这辈子都学会爱,收获爱!”
台下一片掌声雷动,除了郑清昱和陈嘉效。
郑清昱不知道芮敏会在婚礼现场说这些,她以为昨晚的“单身派对”说得够多了,可她知道“那个朋友”,是自己。
陈嘉效一身淡然的暗色,与四周的热烈繁华格格不入,也许,芮敏口中统称的“别人”里,有石俊,也许没有。
扔捧花环节,陈嘉效就离开了,他今晚滴酒未沾,本来想的是连夜驱车回台城,但天降暴雨,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
像芮敏说的那样,除了来回路费,来宾的住宿她也揽下,就在举办婚礼的酒店包下两层楼。
陈嘉效没有回复邮件,恐怕,芮敏只有事后听别人提起或者统计红包名单的时候才会知道他也来了现场。
陈嘉效下楼给自己开了间房,在外面抽了两根烟,不经意扭头,看到巨大的喜气洋洋的牌子。
于归之喜
新娘:芮敏女士
新郎:赵xx先生
雨势太大,打湿了牌面,酒店人员很及时出来将被风吹歪的牌子往里放一些,擦干净。
陈嘉效掐灭烟头,去旁边便利店买了水,还有洁面和刮胡用品,常年奔波在外,他个人生活品质始终保持高水准,像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要起来健身一样,每周至少游两次泳,定期参加全马,他喜欢美食,但吃得干净,方方面面,陈嘉效不会懈怠,一旦放纵,精力体力跟不上,他无法投入高强度的工作,这是死罪。
处理完工作,已经凌晨一点了,陈嘉效揉揉酸胀的眼皮,面色寡淡躺在办公椅上小幅度活动脖子,突然有点饿。
他看了眼天气预报,套上大衣,决定出门一趟。
深夜,酒店走廊灯光似乎也更暗一些,静悄悄的,在厚软地毯上用力跑跳都不会有太大声响,陈嘉效习惯性在刚出门前还要检查一遍东西都带全没有,活跃整晚的神经还在热络拉扯,他眼神却已经空滞,思绪浮泛,发现打火机没拿,应该在桌面,这本来不是大问题,随便路边买一个就行,但他只习惯用用惯的那个。
于是,他在走了十米后又转身准备折返,原本应该如前空荡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一个蹲在墙角的身影。
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是靠视觉去判断第一感受,陈嘉效刚好看到长发拨开后那张白皙妍丽的侧脸,唇、鼻尖、眼尾都染了点柔软的红,削弱很多欧美骨相带来的锋利感。
如果不是这样一张脸,陈嘉效其实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大半夜想起看过的《午夜惊魂》,自己吓自己。
郑清昱长裙拖地,两只高跟鞋凌乱歪斜在旁边,蹲在他房间隔壁门对面,陈嘉效刚才出来背身锁门时并没有注意到,他皱了皱眉,走过去。
“郑清昱?”
地上的人仰脸靠着墙,慢慢睁开眼,也许是灯光恰好投射下来,错觉里面水光快要满溢,可实际上黑白分明,清亮又冷淡,眼妆也还是干净的。
郑清昱觉得他好高,站在那里什么表情都没有,有种医院狗领导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可他们说他是做什么的?
“陈总?”她嗓音拉了个调,没有那么生硬了。
陈嘉效蹲下来,鼻端立马充斥着浓郁酒味,不经意有缕清冽香气,像盛放到极致的玫瑰被雪盖起来了。
他很快做出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