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
魏西陵默不作声看向他。
萧暥说不行,是有他的考虑的,他已经猜到了那个搞小动作的人是谁指派的。
还能有谁?北宫皓啊。
但是如果当这那么多人的面,从山上把北宫皓的人抓下来,那你是查还是不查?
一查肯定就查出幕后主使是北宫皓来了。
北宫皓倒是不用怕,但北宫达则不能不考虑。
此人外宽内忌,好大喜功,极好面子。如果秋狩出了这样的舞弊的丑事,他会变成天下诸侯的笑柄。
他肯定会认为是你萧暥故意要拆他的台,那就糟糕了。
北宫达实力雄厚,连原主那么彪悍的人,都一度忍让他,避免和他发生正面冲突,暗暗积蓄实力,直到四年后才跟他决战。
纵然如此,原主都是险胜啊险胜!
所以,以自己现在的实力,绝不能在天下诸侯面前拆了北宫家的台。
不能因为射猎这种小事跟北宫达结下大梁子!
“萧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何琰冷眼道,“山上那个奸邪小人,你不想把他抓下来吗?”
见何琰这样说,其他人立即纷纷附和。
“容忍如此无耻之行径,这比赛还有什么意思!”
“不看了!都散了吧!”
其中一个三白眼,掀嘴薄唇的文士阴阳怪气道,“难不成……这人跟萧将军有什么瓜葛?”
他这一说,周围的人犹如醍醐灌顶,顿时恍然,纷纷把矛头指向了萧暥。
萧暥头大,心道:你谁呀你?又是看不惯我,什么黑锅都能往我头上扣的?你们个个都跟我有仇?
那人又道,“我早就听说,晋王得罪了大人物……”
“一个月前,晋王画了一张画,被萧将军拿走了。”
什么什么?这小道消息流传得也太快了吧?萧暥太阳穴开始跳。
“那张画像怎么了?”立即有人问。
“画的不好看?”
“将军风仪绝世,怎么会不好看,只是……”那人指了指箭靶,嘿嘿道:“挂的不是地方。”
“哦——”
“原来如此啊!”“难道这是挟私报复?”
听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还有前因后果,还逻辑清晰条理明确,萧暥脑壳疼啊!真疼!真糟心!
你们这是都捡软柿子捏是不是?换是原主早就分分钟恁死你们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分明已经把他当做暗中使坏的人。
云越气得眼里都沁出血来了。要不是萧暥一直拦着,他就是拼了和魏西陵硬磕,也要教训这帮子酸儒!
魏西陵皱眉看向萧暥,眼中有疑问。
萧暥叹气,“我不同意,是因为魏将军的方法有个问题。”
魏西陵问:“有何不妥?”
“即使你逮住了林中的小人,他见势不妙,把手中的镜子朝山坳远处一抛,来个死无对证,诸位怎么办?”
一听这话,众人都面面相觑。
人家最多是爬个树,碍着你们了?凭什么抓人啊?
“难道就纵容如此龌龊之事在诸君眼皮底下发生?!”何琰义愤填膺。
就在这时,猎场中形势突变,传来一阵兴奋的呼哨声。
场中放进了一头山猪。
山猪杀伤力有限,但个头不小,又有一股横冲直撞的暴躁劲儿,对于猎手来说,算是个难缠的家伙,所以重量级也很高。
射中一头山猪,可是比射中一串的狐狸兔子都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