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年没有回府,都有些陌生了,而且明显他这个窝,在他离开的时间里,容绪又替他修整过。
到处雕栏画栋镂金错彩,摆放着各种珍玩宝器,看得萧暥有点眼花缭乱。
怎么这么像一个贪官?他心想。
院子里也新种了樱树海棠合欢,都是粉色系花朵。
萧暥艰难想象了一下,来年春天满树繁花,香雾袅绕,乱红堆絮。
在他府上进进出出的将领们,回家后铠甲上全是飘飘洒洒的花瓣,知道的那是去将军府汇报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逛了一圈莺街柳巷秦楼楚馆,这画风有点美……
萧暥这府邸以往总是空荡荡的,现在这些东西一摆放,倒是显得热闹了很多。转角处的几处盆景,还挺好看的。
文人雅趣他欣赏不来,就是觉得盆景里的亭子、宝塔、小舟、小桥都做得精致,怪好玩儿。
“这些我也会做。”他搓搓爪子心想。
因为是冬天,冷硬的座案上添了堆锦的软垫,看着暖和舒适。
萧暥照例把垫子上穿粉裙子的小狐狸公仔撸下来,扔到箱子里。真是服了。这人这点诡异的爱好,能不能别满世界宣扬?
云越被他打发回家了,毕竟那孩子是云渊的独子,近半年都不回家,说不过去。
所以萧暥只能亲力亲为,把他少女感十足的卧室稍稍清理了一下。
然后趁着徐翁去给他准备沐浴的热水,迅速把魏西陵给他的信,还有那一束用丝带系着的长发取出来。
灯烛下,青丝绕指。莫名就生出几分念想。
萧暥四下找了找,才发现居然没有一个寻常点的匣子可以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