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暥饿着肚子剥了一会儿小松子,挑了些个颗大饱满的,拢在手里,他想去慰问一下谢先生。
萧暥本要敲门,可门居然没有栓上,他轻轻一推就虚开了一道缝,寒夜里飘出一缕清静幽濡的淡香。
往里看去,长案、书格上摆满了各类文书简牍,堆叠得跟小山一样,谢映之正在伏案书写。
早春寒夜,他肩头只披着纤薄的单衣,长发随意地用丝带束了下,晕黄的灯光落在眉间,长睫在脸颊上落下淡淡的阴翳,整个人显得沉静而温柔,但不知为什么,萧暥觉得他有几分倦意。
而且谢映之向来感官敏锐,这回竟然没有察觉他?
他一念未过,就听谢映之搁笔道,“主公既然来了,为何站在门外?”
萧暥:……
“我怕打扰到先生。”
谢映之看一眼他怀里揣着的小松子,微微失笑,“花几上有点心,主公可自取。”
萧暥:这才是他熟悉的谢玄首,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看来刚才也许是错觉罢。
再一看花架上,顿时大半夜口水都要勾出来了。
糕点并不多,盛放在玲珑的莲叶盘里,每一样都小巧可爱,色香味俱全,还摆放地错落有致,倒像是一枚枚别致的摆件。
文人墨客们在室内插花玩石头置小景,是为雅好,谢先生倒是别出心裁地把糕点摆放出了雅趣来。
萧暥拾起一枚藕粉糕,有点舍不得吃,感觉吃了一块就破坏了这一隅小景的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