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到他们是假冒的。”
风长离恍然,不禁赞道:“好手段,正好借我的手杀死政敌。”
尚书柳徽、太宰杨覆、少府唐隶等等盛京系的官员全都毙命。当然压还包括如太常寺卿赵吉等无关的大臣也都死了。
魏瑄道:“我本来没想到你会尽杀所有人。”
“别说你没想到,只是你不屑去想罢了。”风长离轻笑,“那些凡人的生死于我们何干?你说对么。”
魏瑄静静道:“要做成点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越来越像我的作为了,为师很满意。”
说话间,他的血已经在地上蔓延了一大片,使他如同浮在血河上妖异的莲花。
他幽然长叹了声,“既然我就要死了,不妨我们师徒最后再见一面。”
什么?魏瑄心里不可抑制地一颤。
风长离已抬手拉下了自己的帷帽,“你不想知道吗?”
魏瑄顿时屏住了呼吸,心脏狂跳起来,野虎岭风雪中如鬼魅般静静峙立的那个人,现在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吗?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牢牢锁定了他。使得他动弹不得,一眨不眨眼地看过去。
黑袍下是一张阴森而俊美的脸,染血的容色如同月色般凄迷,一双狭长而幽沉的眼睛如星流沧海、月照深渊,目光仿佛透过亘古的荒寂看过来,简直要将人的神魂都要吸进去一般。
魏瑄的心神仿佛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剧烈力量冲荡,就在他瞬间失神之际,风长离沾着鲜血的指尖已落到了他眉心,画下了一个诡异的符号。
刹那间,前世今生的怅恨离别,三生幻境的抵死缠绵将他席卷,他的灵魂仿佛被撕裂了拖入痛苦和欲望的深渊。彻骨的痛苦与极致的欢愉共同铸成了灵魂的煎熬。
纷乱的记忆铺天盖地地涌上来,将他吞没!
风长离的声音在深渊外响起:“不要再压抑了,野心和欲望才是真实的你。”
弑君
建章宫前,风雪渐停。
萧暥率军歼灭了余下的苍炎军,终于冲入大殿。
冰封的大殿里寒意袭人,只见魏瑄单膝跪在满地的尸骸间,低着头,肩胛微微颤抖着,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俊秀的脸容,只露出苍白的下颌,火光下显得清寒尖削。
“阿季!你怎么了?”萧暥赶紧上前查看。
“我……无事。”魏瑄咬紧失血的下唇,艰难道,“皇叔……他……”
萧暥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急忙问:“西陵怎么了?”
“他们诱他进宫……在沿途……埋伏重兵……”
过了司马门就是长宁巷,这是入宫的必经之路。
长宁巷两边是峭立的宫墙,高约有丈余。两墙之间有飞桥相连,呼延钺此刻就矮身弓背地潜伏在飞桥上,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天空一轮圆月照撒下满地清霜,照出他坚冷如岩石般的轮廓。
暗夜里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的声音。他快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这一夜,他将刺杀九州最为善战的男人!
长巷的那头传来了清冷的马蹄声。
呼延钺的背如同绷紧了弓弦。他手持一架连弩,这是北地最强劲的弩,一发七支狼毒箭。每支箭的箭杆都有食指粗,带倒刺的三棱箭头,还喂了剧毒,以确保一中必死。
马蹄声越来越清晰,长巷的尽头出现了一支骑队。他们人不多,只有十人。
呼延钺扣弦的手指顿时绷紧了,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急,等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也就在这时,一道清越的声音在暗夜里响起,“西陵,小心!”
呼延钺心中一沉,来不及瞄准,仓促扣下弩机。
嗖嗖嗖——七支狼毒箭迎风而来。
魏西陵在飞驰的马背上仰身,手中长剑凌空掠去,将毒箭纷纷扫飞。
呼延钺见一击不中,知道已经失去了先机。
主君有令,如若失手,立即撤退。
可是呼延钺却没有撤。看着中原的战神已就在眼前,很难忍住杀他的欲望。
他就像一只掠食的巨鹰从高峭的宫墙上飞跃而下。长戟以雷霆之势横扫而来,连激起的劲风,都带着灼热的杀意。
魏西陵敏捷地在马背上一闪身,长戟的刀锋擦着他腰际如惊雷般扫过。随即他手腕一转,长剑如虹贯出,剑势迅如流星,振碎一片刀光。
几个回合下来竟是不分胜负。
与此同时,埋伏的苍炎军从四周杀出,与萧暥率领的锐士冲杀在一起,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
激战。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萧暥抬起头,只见明月当空,怎么会下雨?
紧接着,他就发现是宫墙两侧的避水兽蚣蝮开始喷水,飞溅的水花中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松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