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陵当机立断道。
急促的金声响起。三支骑队迅速靠拢。
一千步,五百步,眼看着离开大营只剩下三百步,萧暥忽然兜转马头,对身后的云越急速下令道:“你率队回大营!”
“可是主公你?”
“我再陪它遛遛!”
说完他一夹马腹,凌霄如离弦之箭向着狂舞的火藤飞驰而去。
风助火势,燃烧的火藤如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瞬间向萧暥席卷而来。
萧暥纵骑如飞,和火藤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巧妙地避开火藤的缠绕抽打,还时不时来一个惊心动魄的大漂移。
他要做什么?众人看得呼吸都凝固了。
“备马!”魏西陵当即道。
“君侯,你不能过去!”墨辞一把拽住马缰,“这里需要你坐镇,也只有你在这里,萧将军才能全心对敌。”
魏西陵握紧了马鞭,眉心凝出汗来。
只见沙地上,火藤犹如一条暴怒的巨龙,呼啸着追逐着萧暥的身影。
萧暥身形矫捷,仿佛在烈火中翻飞的雨燕。
他腰身柔韧,身子忽地向后仰去,一根火藤从咽喉上掠过,火光将他雪白的面庞映得犹如透明,同时他手掌一翻,一道剑光闪电般掠过,那藤蔓还来不及回卷就被凌空斩断。
紧接着,数根火藤从南北两面左右夹击,突袭而来。
萧暥身体前倾紧贴马背,猛地纵骑一跃,竟从火藤交错之际,在燃烧的火圈中穿过!
就这样几番纵马穿梭后,再回头看时,那火藤已经绕成了巨型的麻花,还在兀自挣扎扭动。
此时,朝阳已经升高,萧暥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拍了拍凌霄的脖颈,才纵马小跑着向大营驰去。
云越早就迎了出来,快步上前牵住马。萧暥翻身下马,发现他眼眶都急红了像个小媳妇似的。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逗他道:“怎么啦?担心你主公光荣了,要守寡?哦不,要失业?”
云越脸登时红了,什……什么守寡?
萧暥见他脸红,还想再作弄作弄他,就在这时,他感到一道冰寒的目光注视着他。看得他一个激灵。
霍然抬头。就见魏西陵神容严峻地看着他。
他赶紧收敛了姿态,道:“西陵,刚才咱们配合默契,这次的军功章上也有你的一半!”
魏西陵静静走过来,抬起手,沉默地抹去他脸上的焦灰,“有没有受伤?”
“没事,我是谁啊!”萧暥大咧咧道。
魏西陵见那人竟没有半点后怕,狐狸毛都差点烧焦了,还在沾沾自喜。
“西陵,厉害罢?”萧暥抬头笑嘻嘻地看着他,“那狗尾巴花都被我遛成麻花了!”
快,快夸我!
魏西陵嘴角微微抽动,哑声道:“闻金不退,该当如何处置?”
萧暥一愣,吸了吸鼻子,这人怎么这样啊。
随即他赖皮道:“西陵,我又不是你下属,咱们是盟军。这不算违纪的哈。”
然后,他趁魏西陵不备,灰溜溜地从他身边钻过去,“早饭我想吃南瓜饼子,再加个鸡腿!”
打得他肚子都饿了。
海溟城
阴暗的晦暝宫里,传出泠泠琴声,幽涩而凄凉,让人毛骨悚然。
安达颤抖着跪在冰冷的石地上,“主君,我说的都、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