絃顿觉体内法力蹿得难受,身上每处脉络都在剧烈地跳动,他两眸弯弯,故作不经意地打断了陈胜的未尽之言:“是又如何?”
两人僵持几许,赵清絃垂首看去,地上断掌五指敞开,未见吊坠踪影,原该红得刺眼的鲜血更是泛起淡青色,他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继默默收回视线,似在喟叹:“固执不是好事。”
他兀地送出黄符,自符上闪出的电光瞬息被陈胜的剑导去,蓝白的光芒闪现,顺着剑身笔直延至剑柄,震得陈胜脸色发白,他难受得跪伏在地,耳边落下的却是赵清絃极轻的笑音:“虽不知陈少侠身上蛊虫何来,既应下以身种蛊,早该知晓自己再无退路了吧?”
陈胜死死咬着嘴唇,浑身骨头彷佛被谁人揉碎搓散,强烈的痛意自右手刺进骨髓,节节蔓延至后脑,神识愈发不稳:“退路,是拉你一起,下、下地狱……”
赵清絃就着陈胜的手将剑抵在他咽喉,身后火符明明灭灭,剑身一横一拉,顿时剖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沫喷溢而出,赵清絃未有闪躲,面色不改地在尸身上摸出吊坠。
大抵是吸足了法力的缘故,吊坠色泽竟比以前透亮,赵清絃仔细打量片刻,确认无损后才安心收好,边走边用诀烧去尸身,小声答道:“劳烦你先到彼岸静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