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成节度使马上就会换人。
这种事青年将领并不陌生,藩镇军抱团生存,以下克上,驱逐掉不维护他们利益的节度使,扶持一个新的节度使,那是经常发生的事。
临近的兖州防御使就是这么换人的!
更何况义成军的骨干力量,本身就出自梁山这个山头。
但如果耿安国投靠吴国,彻底背叛大晋,青年将领觉得自己一定会离开郓州。
门窗紧闭,只有透过窗纸的阳光洒进些许,屋中光线略显暗淡,堪堪勾勒出满地破碎桌椅陈设的残骸。
披头散发的耿安国坐在地上,眼窝深陷眼睑青紫,疲惫狂乱这几个字,好似刻在他每一寸扭曲的脸部肌肉上。
身为义成节度使,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受到如此深重的无力,作为曾经的游侠、悍匪,他也从未有哪一刻,如眼下这般踌躇纠结。
赵氏、杨氏的人都来接触过他,而且是好几次,大家都希望得到郓州,希望耿安国站在他们那一边。
不同的是,杨氏的人许以高位厚利,赵氏的人以情、义动人。
耿安国并非不知道怎么选。
他得内心早有答案。
一开始就有。
但他并没有在赵氏、杨氏的人面前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