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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还算齐全,我这就去给夫人煎药。”朦胧中,只见白胡子军医很快又离开了帐中。

我渐渐闭上眼,因为发热感觉身上出了汗又是一片粘腻,闷闷地有些难受,我不自觉得揪着衣裳想脱下,手中却是软绵无力。

“郑旦,去找藏名烧些热水来。”迷糊间,只听范蠡的声音又似是传来。

“是,我这就去!”帐内的灯火一明一暗,郑旦似是也离开了帐中。

“热……”我揪着胸前的衣裳越来越紧,感觉似是有一口气憋在胸膛,我努力绷紧了身子,却是依旧没法好受。

“西施。”只觉一双手似是温柔地扳开我死死抓着衣裳的手,这双手有些僵硬,似是犹豫了一分,终究是解开了我的外衫,我只觉身子顿时清凉了不少,舒坦地低吟了一声。

身子愈发昏沉,我缓缓闭上了眼。

仿佛过了许久许久,隐隐传来的一声动静将我惊醒,朦胧间,只看见一个人端着一碗氤氲药汤,看不清面庞,只是凑在我身前,压住了嗓子,尾音带着温润的气息。

“西施,醒醒。”

我努力地看清眼前人,却依旧是一片模糊,只能动了动手指,点了点头示意我已听见。

“乖,将药喝了。”他嘴角似是一笑,低沉又温柔地嗓音又传了过来。

“大王……”我隐隐仿佛似是听见了夫差的声音,情不自禁的低声唤了出来,几个月深入骨髓的相思在这一刻终于是爆发了出来,“大王,你回来了?”

回应我的却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大王,你在怪我么?”我努力地看清眼前人,试图伸手拉紧他的衣袖却是一丝力气也无,只能尽力地软了声音企图求得他的谅解,“我不是有意隐瞒,我也有我的苦衷,可你要信我,我从未想过背叛你!”

隐隐约约,只瞧见眼前的身影越来越远……

“大王!”我有些急了,凄厉喊出声来,却是声音沙哑得如同一声哀怨的长鸣,我失落地闭上眼,一颗清泪划过眼角,终究是不肯原谅我么……

越军突袭(九)

“西施,醒醒。”朦胧中,又听见郑旦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我无力地睁开眼,看着眼前郑旦模糊的身影,泪又从眼角滑落了下来,我只觉心揪的疼得厉害,满腹的委屈与难受倾诉而出,“郑旦,他终究是不肯原谅我。”

“西施,你醒醒!”郑旦似是离我又近了一分,声音带着一丝悲痛又欲言又止,“你是烧糊涂了么,那是范大夫啊,你怎么将他认作了大王,你是没瞧着范大夫的脸色有多难看……”

“范大夫,范蠡?”我听着郑旦所言,惊得顿时清醒了过来,满腔的难过取而代之的是惊诧与难堪,还有一丝难言的庆幸。

原来不是大王,他没有不理我。

“我竟不知,范大夫对你……”郑旦欲言又止,却最终一股脑都说了出来,“他昨夜守了你半夜,一遍又一遍亲自为你擦拭额上的细汗,看你的眼神又是那般地眷恋与心疼,我早该发现的,范大夫竟然将这情隐藏的这样深,当初他亲自送我们来吴国,背地里又该是怎样的……”

情?将所爱之人亲手送给仇人就是他的情么?终究在他心中,越国的大业比男女情爱更加重要,既然他选择了国就不该再来奢望当初舍弃的情意。

郑旦见我面上的冷漠之色,又似是轻叹了一声,隐隐约约间又瞧着她端起了一碗药汤,一勺药递在我的唇边,“西施,赶紧将药喝了吧,军医说了,一日要三服。”

我点了点头轻应,微微张口将药含下,口中蔓延的苦涩却不敌此刻心中的苦涩,夫差,你此刻又究竟在哪里?可知我有多想见你,又可知我有多少话想与你说。

“西施,别再多想了。”郑旦在我身旁又轻声道:“安心睡吧,我陪在你身边。”

我闻言缓缓闭上眼,在无尽的酸楚与思念中,昏睡了过去。

一夜睡得很沉,当我再次转醒之时,望向帐外已是东方泛白,一片明亮,那拇指大的油灯早已燃烬,我抚摸了摸额头,终于没有昨夜那般疼了,身上的热意也消退了不少,看来是药效起了作用。

“西施,你醒了!”就在这时,郑旦突然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一道刺眼的金色曙光照射进了帐内,我用手遮住这突如其来的亮光,对着郑旦轻声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已过了午时了。”郑旦叹了一声,又道:“藏将军说大军本来今日辰时就要开拔,范大夫见你睡得正沉,坚持要等到你醒了再出发。”

“这么晚了?”我撑起身子,有些惊诧。

“西施,你可饿了?”郑旦又凑至我身前,关切道:“军中食物大多是干粮,你病了不宜再吃这些,我今早特意为你煮了白粥,吃了粥后还要按军医吩咐继续喝药。”

“郑旦,还好有你在。”我感动地看着郑旦,能在这乱世有这样真心相待的姐妹,是多么大的一件幸事。

“我去将粥热热!”郑旦望着我笑了笑,又很快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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