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钎城回来的当天,屋子里高兴的似乎只有昨天回来的张姨。
白若努力打起精神,又心虚地拉高衣服领子,尽管现在外露的脖子上并没有任何痕迹,但那股担忧始终挥之不去。
见到丈夫回来的一刻,又不得不戴上好妻子的假面,装出贤良淑德的模样,她不忍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谢钎城接过张姨盛上的饭,礼貌地道谢,饭桌上又恢复到两个人面对面的尴尬沉默。偏生这个时候谢钎烨不愿在场,白若只能硬着头皮应付久违的场合。
脑中莫名闪过之前谢钎烨和她在这里做过的荒唐事,脸颊赫然发烫,她尽量低下头不被人发现异样。
“发烧了吗,脸很红。”
果然,人越是不想被发现的事情就越容易被发现,白若只能硬着头皮扯一句。
“没、没有,就是有点热。”
谢钎城没回话,紧接着是一阵凉风入堂,她差点冷到打个喷嚏。
不攻自破的谎言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打破了这场窘迫的局面。
白若赶忙接过,入耳的话语却彻底凉了心。
“白总上次那个合约,对方公司违约了,赔付的违约金根本堵不上资金缺口啊。”
“怎么可能?之前成本不是计算好了吗?”
握紧手机的指尖泛白,她近乎不可置信地反问回去。
“白总,预计订购的那批材料比原先翻了几倍,这都已经是市场价最低了。”
“白总?白总?”
听闻这消息,她几近晕厥,一手撑于桌面都快要摇摇欲坠,失神中,有一双手扶住了腰。
手机被拿过,谢钎城淡定地详细问了情况,最后只留下一句话,就挂断了。
“缺了多少资金,列表发给我秘书,钱过几天打进去。”
钱?
谢钎城谢钎城为什么
白若无法相信这份事实,指尖仍在发颤,却还是抓住了他的衣领。
“为什么要帮我”
他的神情依旧毫无波澜,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是我的妻子。”
为什么呼吸会变得如此困难
她要喘不过气。
是啊,妻子在这个时候倒是想到了自己还是他的妻子。
眼泪快要落下来的时候,他用指腹揩去了泪珠。
“妈还在医院,昨天我去看过了,状态很好。”
白若心里清楚他在说谁,过于可笑,自己还一度认为一个人就能撑起一个家族了,说到底,母亲病危的医疗费还是谢钎城出的。
为什么还在妄图离开他呢?
她第一次忍不住在他面前哭了,扑进怀里的时候,才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丈夫的怀抱也可以是温暖的。
这到底是感情,还是利用?她已经分不清了。
既然承担了无条件的好意,就不应该去乞求那虚无缥缈的爱了,至少现在不应该。她终于清楚了,现在的她,是没有办法抽身着无形的牢笼的。
西装被泪水浸湿了,他的身形明显顿住了。往日里他很讨厌脏乱的东西,也不喜欢有人弄脏他的任何一处,这次却没有推开。
谢钎城还没学会如何安慰一个哭泣的人,他只会用臂膀回抱她。
心里莫名涌起暖意,这是爱的滋味吗?
然而隐秘的那份种子,却在生根发芽。
都是他的手笔罢了。
尽管浪费了一点钱,不过无伤大雅,这只是能让她认清现状。
到底谁才能给她真正的幸福。
只有他。
母亲死了,没人可以对谢家长子的位置提出质疑,也没有人敌得过谢家。
谢钎城向来不屑参与所谓的商战,精明的手段他早就学过不少,毕竟一个没有良心的商人往往更好办事。
谢家的位置已经不需要再跟着趟浑水了,只是现在,他有了个想要掌控的目标而已。
使一些招数,再动动手指,就能让她感激涕零了。谢钎烨做得到吗?他做不到,他只能当条狗卑微地乞求她施舍一点旧情。
可是谢钎城不一样,他就算是条狗也是条明白讨她欢心的狗,掌控她的情绪,掌控她的一切,这是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情。
谢钎城感觉很不一样,只是看着她依赖自己的怀抱哭泣的时候,就足以暗爽好一会。
他不要她做一个对应场合下反应的玩偶,他要的是被自己调控情绪的她。
掌控她的一切,让她因为自己而高兴,因为自己而心动。
只是,这场他自以为是的爱,又是谁在掌控谁。
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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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清醒又爱而不自知的男人是会被女人玩弄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