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昭为何问起他?”秦羽不解。
因为他要跑路了啊,将来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摸鱼,再来皇宫是不可能了。既然打定主意远走高飞了,那么走之前瞻仰一下书中这位牛逼哄哄的暴君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啊!
“哦,没什么,就想看看他。”
秦羽皱起眉,他很了解原主,不相信他会去看望关爱一个孩子,肯定又不怀好意,“彦昭,他只有十三岁。这次的事变跟他没什么关系。”
言外之意……放开你的魔爪吧。
“那孩子挺可怜的……”
“我就是顺便看看他。不会为难他。”
很快,萧暥就知道秦羽说的挺可怜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一处荒僻的宫殿,宫墙剥落褪色,地上杂草丛生。
还没走进宫门,他就听到一道尖细的嗓音,“这时候你搞这个想害死谁!害死我们?还是害死陛下?就你有骨头,就你硬气了?”
“快快,收起来!”
乖乖,一个宦官就敢这样教训小皇子?胆儿够肥啊。
萧暥转了个弯,背着手兜了进去,身后跟着一名副将和几名带甲的武士。
那老宦官一看到他,瞬间吓得魂飞魄散。
“萧……萧将军……老奴,老奴……”话都说不利索了。
萧暥看到老宦官身旁站着一个少年,十三四岁光景,他的面前摔着一张桑木弓,看来他刚才应该在练箭。
萧暥好奇地打量起这个将来的暗黑系暴君。
这孩子生得金质玉相,端雅周正,粉雕玉琢般的娃娃脸上,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澄澈地可以映出天光云影万千世界。
没想到武帝小时候长得那么可爱噢!
萧暥的手指在背后画了个圈,想到这可是将来的暗黑系武帝啊,才忍住了掐一把小脸蛋的冲动,悻悻收了回去。
随即他就发现气氛有点怪。要说他这个人名声是不好,也不至于这群人看到他吓得跟见鬼一样吧。
还有,这几个宦官都在自己面前排成一排做什么?阅兵啊?
只可惜别说他们是站成一排,就是堆成人墙也不顶事啊,萧暥身材颀长,他目光毫无障碍地掠过众人头顶,终于落到了几丈外的一个箭靶上。
瞥了一眼,好像……有点眼熟?
只见那靶子上钉了张纸,纸上画着一个人。
一般来说,画作箭靶的人像都是面目狰厉的壮汉邪神,可这靶子上的纸人画得姿容秀美,风仪绝佳。
萧暥目力极好,远远一瞥就知画的是谁了。
这样真的好吗?
虽说古人的线条稿一般能画得亲妈都不认识,但这纸上的人他不可能不认得,这就是他啊!
书上说武帝擅丹青,是个文艺青年,传说他的宠妃紫湄夫人香消玉殒后,武帝思念中画了一副美人图,栩栩如生,画中人竟能与武帝互诉衷肠。
没想到这位灵魂画手皇帝早年的作品居然是自己的画像啊!
见他脸色阴晴不定,紧抿的唇线,还微微跳动了一下。他身后的武士们个个手按剑柄面色寒厉。
老宦官终于崩不住精神压力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萧暥一诧,什么情况?吓昏了?
见领头的一倒下,后面几个小宦官哗啦一声全趴下了,磕头如捣蒜。
“萧将军,我等不知啊!将军饶命!”
只有魏瑄依旧站得笔直跟棵小树苗似的,梗着脖颈,仰头直视着他,漆黑的眼眸中射来隐晦的敌意,挺有几分宁折不弯的傲气。
小朋友,我知道你恨我,你们全家都恨我,但不用表现得那么明显罢,还好你遇到的是我,如果是原主,你就完了。
他清了下嗓子,沉痛道,“郑国舅人都死了,你们把他的画像挂在这里当靶子,真的好吗?赶紧撤了。”
魏瑄睁大眼睛错愕地看向萧暥,万没想到萧暥竟是这个态度。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所有人都找了个台阶下。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几个宦官如获大赦,屁颠颠跑去把画像揭下来,感恩戴德地捧过头顶。
萧暥把画像掂在手里,觉得有点烫手,毕竟是自己的脸,总不能扔了吧……
他正想收起来,低眉间就见魏瑄困惑地看着自己。
他没话找话:“殿下在练箭?”
魏瑄点头。
萧暥不由瞥了眼那张画像,脸上身上完完整整,一个箭孔也没有,看来全脱靶了。
心中苦笑:真是……感谢不杀之恩……
他俯身捡起了弓,拉了拉弦:“来,再试试。”
魏瑄不知他想干什么,接过来,搭弓,上箭,瞄准。
嗖嗖嗖,三箭全射偏了。
萧暥扶额,他上前一步,从身后稳稳抄住了魏瑄的手:“我教你。”
他随即感到那孩子浑身剧烈地一挣。
至于抗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