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他最惨。又是发病,又是好几次差点丧命。就算勉强保住小命,他这病弱的身体经此一劫,还能有多久可以让他折腾?
怕是连他想等小魏瑄长大,成为暗黑系武帝来找他算账,都等不到那一天吧。早就凉凉了啊。
他心中苦笑,若真是如此,将来武帝若恨他,只能学顺治扒坟鞭个尸出出气了。
沉默中,魏西陵忽然道:“秋狩之后我就回江州了。”
萧暥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个,顺口接道:“嗯,我也要回大梁了。”
“那你自己小心。”魏西陵站起身来,“猎场凶险,却不及京城的万一。”
萧暥点头。
然后魏西陵扔下了一个扎得结结实实的棉纸包给他,就出去了。
什么东西?
萧暥拆开来一看,是包得严严实实的青翠鲜嫩的梅子。
江州的……青梅?
萧暥剥开一个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满嘴的药味儿也不觉得那么苦了。难道原主小时候喜欢吃这个?
到了第三天,萧暥终于颤巍巍下了床。大病初愈,先是吃了顿好的补补,攒了点力气后。萧暥表示,该秋后算账了噢!
问罪
萧暥请喝茶?
北宫皓当时就是浑身一颤。
难不成他让钱熹去刁难魏瑄的事被查出来了?
不可能,钱熹那兔崽子脚底抹油,一出事就跑没影了。
而且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他只是看不惯魏瑄猎到了狼,存心想恶心他一下,把他当宝贝的小竹马扔到林子里。怎么也没想到魏瑄竟然会冲到着火的丛林里去啊。
“云副将可知道是什么事?”北宫皓试探着问前来请他的云越。
他对云越一向颇为客气,毕竟在宛陵云氏这样底蕴深厚的名门面前,北宫氏就是个土地主。
他心底还私以为云越不值当,就算萧暥本事再大,他出身低微,怎么也配不上当云小公子的主公。
云越看着北宫皓,挑了挑眉,依旧是一副看不起人的神色,“世子去了就知道。”
然后他一手按剑,表明了不去就动武。
北宫皓知道,没余地了。他身边的燕庭卫都折了。余下的侍卫根本就入不了云越的眼。
再皱眉一想,反正自己和钱熹素无交往,只是许了他个青城令的虚职,空口无凭。
况且北宫家的权势和实力摆在那里,量他萧暥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说是品茶,军帐里却只有一张桌子,一只冷板凳,一壶白水。萧暥果然是丝毫不懂风雅为何物的人。
也许整个大帐里唯一和风雅沾边的就是他这张极好看的脸了。
萧暥一身肃杀的黑衣,大病之后整个人更加清瘦,腰细得探手可握,他的容色映着寒意,让人想到冬雪未融春寒料峭时的苍兰,眉梢眼角都透着尖锐的美,微红的眼尾邪气暗溢。一副想找人麻烦的模样。
北宫皓一只脚刚迈进帐,就被那锋锐逼人的美貌震撼到了,立即察觉不妙,想退出来,已经来不及了。身后两个披甲执锐的武士挡住了去路。
云越皮笑肉不笑地朝里面偏了下头:“世子,主公等你很久了,怎么不进去?”
帐外,魏瑄刚听说萧暥病好起身了,正匆忙赶来,远远就看到云越不怀好意地在北宫皓背后耸了一把,将他推到了帐中。
“谋害皇子是什么罪名,世子可知道?”萧暥劈头就问。
北宫皓抽了下嘴角,讪讪抵赖道:“萧将军,这我就听不懂了,晋王出事的时候,我在围场清点猎物。很多人都看到的。”
萧暥料到他不会认账,淡声道,“带上来。”
帐门掀开,一个军士将一个双手捆绑住的人推了进来。
那是个精瘦的小个子,乍一看像一只猴子。
北宫皓脸霎时就青了。
此人是东瀛人,叫做古川,修忍术手法极快,又精通江湖门道,原本北宫皓带着他是想如果比赛不顺利,老爹这里不好交差,让他用神出鬼没的手段来作弊。
古川的一只手绑着纱布。不用说就是那日拿镜子的那只手。
“此人已承认是他偷走晋王的竹马。”萧暥不动声色,把他的罪名坐实了,隐晦道:“世子帐下果真多能人异士。”
北宫皓暗暗咬紧牙,负隅顽抗:“萧将军,你是要治我的罪吗?”
“是,谋害皇子,按照大雍律令,斩立决。”
“我没有要谋害他!”北宫皓顿时拔高声音道。
他的情绪有点不稳,“我不过作弄他一下,我怎么会想到他那么大一个人还把一只竹马当做宝贝,我怎么会料到他会愚蠢地冲进着火的山林中去!我就是逗他玩玩,谁料他是个傻子!”
“逗他?难道不是因为你输给他了,心存嫉恨。”萧暥道
“我嫉妒他?”北宫皓突然抽搐地干笑了声,阴阳怪气道:“我堂堂北宫家嫡长子,怎么会嫉妒他这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