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越细眉微蹙,试探问,“主公你……和谢先生一起过年?”
瞎想什么啊,谢映之跟他连朋友都算不上,还一起过年哈?
萧暥道:“不,谢先生出去访友了。”
云越脸色顿时一松,目光熠熠,“那我去订一桌酒菜,庆祝北方的战事大获全胜。”
萧暥:“嗯?”
忽然明白过来,等等,难道这孩子想跟他一起过年?瞎想什么呀!
我知道你心疼主公我一个人鳏寡孤独,但是你爹云渊也就你一个独子,哦,除夕之夜,我把你留在身边加班了,云渊大名士这里我也不好交代啊。
见他没答应,云越心理没底了,惴惴不安道,“主公若嫌不热闹,我再叫上几名锐士营的兄弟。”
提到锐士营,萧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虽然这个时候提,着实有点扫兴,但他不说心里不安。
“还有件事。”萧暥道,“通知清察司的陈英,除夕晚上,加强戒备,需要的话从锐士营再调拨些人手过去。”
云越一听他这话立即就警觉了,“主公是防备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昨夜这个梦让萧暥心里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
共渡+小剧场
调配紫金粉很花时间,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了。
魏瑄眼梢微微一瞥,见那个叫做阿青的女子起身去做早饭了,只剩下那个瘦猴似的男子在一旁打着哈欠催促他。
“小子看什么看,没你的份,赶紧干活,手脚那么慢,好了没有,别偷懒!”
魏瑄怯懦地飞瞟了他一眼,道,“大哥,我……我饿了一天了,你给我个饼,我也干活麻利点。”
那是昨天饭店带回来的饼,剩下半个,放了一夜又冷又硬。
魏瑄昨晚只吃了一个饼,到现在还是腹中空空。
那瘦猴似的男子不耐烦地捞起半个饼,走到他面前,刚要扔给他,忽然后颈就被扣住了,随后脊柱处被按了一记,顿时一麻,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歪歪斜斜地软倒了。
魏瑄快速地把他拖到了角落里,然后钻进了旁边的一扇小门。
他寻着昨天张缉的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但这里的路非常得绕,屋舍相连,廊道错综,他七拐八拐,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存储杂物的仓库。
这里到处堆积着货物,只有狭窄的通道供人行走。
隔壁听音术是可以准确判定声音的位置的,应该就是这里。
但为什么是个仓库呢?
难道说?……他忽然想起了上回跟踪无相,这些人习惯将密室藏在储藏物资的库房里,暗门就做在墙壁上。
他依样画葫芦地摩挲了片刻,果然就找到了机括,墙壁缓缓移开,他倏地一闪身就进去了。
那是一个非常杂乱的房间。
引起他注意的是桌案上放着的一张图,画的像是一个如同向四面八方长着八个触手似的怪兽,每个触手又如树木的根系般蔓延开去,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看得人起鸡皮疙瘩。
这东西难道就是鬼车的真身?
而在‘鬼车’的中央,画着一朵妖娆艳丽的花,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花朵,鲜艳欲滴的颜色透着不祥。
魏瑄把画卷了收起来,打算回去问问苍青。
就在这时,忽然看到灯光好像晃了一下,有风?
他赫然回头,就看到了张缉站在他身后,阴森森地盯着他。
紧接着,他身后的墙壁上浮现出一个黑漆漆的影子,鬼魅一般。
影子发出一道尖利的声音,冷笑几声道,“我就说了夜长梦多罢,你们已经曝露了。”
“不过是个小鬼,我会解决他的。”张缉眼睛里腾起杀气。
他向魏瑄走来,露出那条假臂,假臂的顶端是一把旋转的锋利钢刃。
安排好了除夕夜的防务,时间还早,萧暥就踱到谢映之的书房里,继续玩他的八门金锁阵棋。
他昨天还玩到一半的棋局还留在那里,堂而皇之霸占着谢映之的书桌,谢映之并没有收拾清理掉。
不但如此,他昨天想不通的几个关节点,还被人有意无意放了几颗糖。
萧暥摸着下巴稍稍一思索,就豁然开朗了,只要打通这几个关节点,这八门金锁阵就不攻自破了。
谢映之不愧的玄门之首,只稍微一点拨,就直接指出了关键要害之处。
谢映之的书房很多这种暗含着玄门阵法,奇门遁甲的小棋局。萧暥无聊的时候逛进来,一玩儿就上瘾了,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原主本来精通用兵布阵的,萧暥通过这些小棋局暗暗操练自己的排兵布阵能力,记忆也一点点地都回来了。所以这些日子他每天都要玩几手。
他这边正玩得兴起,这时家老进来了,道,“萧公子,容绪先生来拜访。”
萧暥拿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
容绪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今天是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