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人心眼挺多的,他不仅想要骑兵,这回看到禄铮的重甲武卒战力强劲,他也想要了。
魏西陵道,“今天用田瑁和禄铮交换甲胄。你就不要去了。”
萧暥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在被子里轻轻唔了声。
魏西陵喂他吃了药,他脑袋乖顺得靠着,一副随便摆布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没力气了,魏西陵给他盖好被子,就出去了。
等到门刚一关上,萧暥立即从被子里睁开眼睛。
一双眼睛含烟藏媚,四下瞟飞了一遍,见没人后,他才有气无力地支起身子,翻开一堆图稿,从枕头下藏着的小锦盒里拿出一只小瓷瓶。迅速倒出一颗深褐色的药丸。
谢映之给他救急的药,身体实在撑不住了就吃一粒,吃着吃着,就剩下这一颗了。
在快速考虑了是掰开两半省着点吃,还是一口吞了之后。萧暥断然决定,这次他要干一票大买卖,一定要扛过去,顾不上存余粮了。
今天不管明天事。以后怎么办,以后再说了。
他现在需要有点力气蹦跶。
牧马坡距离都昌城只有不到数十里。
那是一片山间的盆地,四周草木茂盛。西北边还有大片的黄杨林。
到了午时,阿迦罗带着三千件铠甲到达牧马坡,就看到一只人数不多的山匪队伍已经等候在那里。
他目光快速扫视一遍,没有看到萧暥。心中忽地一空。
这次他不管栾祺强烈反对,领命来这里交换人质。
虽然他心知栾祺说的没错,中原人诡计多端,不要掺和他们的事,但他就是忍不住,就是不由自主又被卷了进去。
自从那天晚上再次遇见萧暥以后,阿加罗就隐隐感觉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已经脱离了控制。
他现在只想看看萧暥到底是不是真的落草为寇了。还两房压寨夫人?
禄铮很小气,并没有给他多少人马,随从士兵两百多人,都是运输兵,战力不行。
看来一万一遇到什么事,禄铮随时准备将他们充作炮灰。所谓的爱才和擢升都是做给人看的。
而那三千铠甲,也是假的,只有最上面的几箱子是真的重甲,余下的箱子都是军中用下的破旧铠甲里沉着压份量的石块。
中原人的虚伪和狡诈。
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虽然是劫道的山匪,不仅非常守时,而且做事规矩。
田瑁嘴巴里塞着布,坐在一部囚车上。
阿加罗心中刚在想这些劫匪倒是还挺守信誉时,忽然就看到了押送着田瑁的那个人。
他的脸色顿时一紧,心跳也骤然快了几分——正是那天夜里看到的那个面容冷峻的男人。
魏西陵依旧是一身猎装,并没有穿铠甲,看起来就像是外出打猎一般。他的身边跟着一个脸色黝黑的高大男人,憨厚粗糙中透着一脸的匪气,正是黑柱子。
当十几箱铠甲运抵阵前时,魏西陵让黑柱子下马清点。
按照禄铮吩咐,阿加罗要在趁着对方清点铠甲的时候,抢夺田瑁,或者抓住对方主帅,换取田瑁。
阿迦罗凝神注视。
第一箱没有问题,第二箱,第三箱……
第四箱里就是破甲和石块了。
阿迦罗当机立断一夹马腹上前,道,“大头领,我有话想问你。”
魏西陵静静看向他。
两匹马交汇而过,阿迦罗忽然压低声音,“他在哪里?”
魏西陵冷道,“谁?”
阿迦罗沉声道,“你知道我指的是谁。我是不是该称呼萧大头领。”
魏西陵眸中寒光一敛,“你是那个北狄人。”
他话音刚落,手中的长剑已经脱鞘而出,一道凛冽的白光掠过,阿迦罗同时挥出弯刀,空中金石之声乍响。
就在这时,黑柱子叫道,“大头领,这一箱全是石头和破甲!他们使诈!”
顿时林间一阵尖锐的哨声响起。
魏西陵一剑格开阿迦罗的弯刀,回头看去。
随即就间黄杨林里烟尘腾起,杀声震天,树叶纷纷震落,无数埋伏的兵马从林间杀出。
禄铮一身金鳞甲,一马当先亲自带队,从黄杨林中纵马越出。
他的身后跟着数百骑兵,以及上千披坚执锐的重甲武卒!
魏西陵依约只带了几十名轻骑兵。黑柱子脸色骤变,“头领,我们被包围了!”
魏西陵当机立断,“收拢队形!”
面对重甲武卒的阵列围攻,分散队形很容易被各个击破,极为危险。
就在这个关头,一道雪亮的弧光斜后方向他掠来,魏西陵长剑一挥,清吟声灌耳,
阿迦罗急道,“你们逃不了,他在哪里?我带他走,保他无恙!”
“休想!”魏西陵面沉如水,一剑格开阿迦罗的弯刀,迅速下令,“中心突围,两翼收缩,保持队形。”
五十人立即默契地以他为中心,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