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人发怒那么好看的!
萧暥道,“你作恶在先,瞿钢要教训你,合当为其兄长报仇,你若家人被戕害,又当如何?何况你今日比赛输了,此事已了,你还作何纠缠?”
“我……我其实……”北宫浔稳了稳神,顺带悄悄瞥了一眼他修长俊逸的身段,狠狠吞下一口唾沫,
萧暥这才发现北宫浔神情有些奇怪。
北宫浔支吾道,“我……我今日来是要补偿。”
萧暥一愣。
补偿?什么补偿?
精神损失费?
难不成这北宫浔知道他今日赌球赢了很多钱,所以趁机来讹诈一笔了?
北宫家的人还缺钱?
“那你要什么?”萧暥蹙眉道。
北宫浔脑子里瞬间涌上无数念头,都被他一个个摁灭。
北宫浔最后踟躇道,“今晚沐兰会,尚元城有焰火晚会,我在邀月阁包个雅间,视野很好……”
萧暥一愣,什么?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叩门。
萧暥立即放开北宫浔,整了整衣袍,踱步过去开门。
院中已经是月色阑珊。
就见魏瑄一身清霜站在门口。
沐兰会(上)
萧暥偏首对门口几名锐士道,“看着他。”
然后他敛了怒意,但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院子里挂着风灯,匀淡的灯光勾勒出魏瑄清俊的脸庞,额角眉梢隐隐显出料峭来。
萧暥看着眼前这丰神秀异的青年,脑中忽然浮现起以前魏瑄来他府上学射箭时的场景,那时候晋王还只到他的肩膀高,一张小脸粉雕玉琢,霎是可爱。
他看着魏瑄兀自晃了一下神,才轻声道,“殿下,有事吗?”
他刚教训了北宫浔,脸色犹如清霜冰玉,皎洁中透着薄寒,偏就眼梢还带着一丝余怒的微红,像天边烧出的绮艳霞色,合着他说话时那轻柔的语调,竟有说不出地撩人心魄。
魏瑄心中波澜微起,脸上沉着依旧,语调自然而轻快,“今日沐兰节,尚元城有焰火会,我知道长禧街那里有一家新开的米线铺子,将军是南方人,应该合口味,我想请将军去吃米线,看焰火。”
本来萧暥见到魏瑄来这里没带食盒,还有点出乎意料,这孩子不是每次都给他带吃的吗?
原来这回是要请他下馆子?
他又回头看了看房间里,北宫浔还在等他的回复。
教训一下北宫浔可以,但是大局上说,还是必须要稳住的啊。
离开和北宫达的决战只剩下四年了,这段时间里,他一边必须要稳住北宫家,一边紧锣密鼓地备战。
原主当年赢得有多悬,他是知道的。
所以,现在怎么办?有点两难啊?
明月当空,纤云弄巧。
满街的华灯,游人如织。店铺门口挂着祈愿灯。
沐兰会上,青年男女盛夏共游,互诉倾慕,在柳树下放河灯,看它随着水流越漂越远。
萧暥怀里揣着姑娘送的香帕,叹了口气。
他怎么就是跟两个男人来逛沐兰会呢?这哪里不对啊!
虽然北宫浔一路上挥金如土买买买。也算是照顾尚元城的生意了。
而且只要萧暥多看了一眼的,片刻后就已经打包去他府上了,毫不含糊。
当然之后北宫浔还要得意地卖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