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丹这一天经历了猎场开刃,被劫持,现在又被一路绑架。他心中狂跳,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还有这个人,他不是阿迦罗的妻子吗?不是世子妃吗?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幅模样。
火光映照在那人的眼底,精光熠熠,野性十足又漂亮地乱人心魄。
“你们要杀我吗?”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显得太胆怯慌张。
偏偏那绑匪还十足的厚颜无耻,居然道,“维丹王子,我们没有恶意。”
只是绑了你而已。
“绑了你是为你好。”
维丹:……
“你哥哥阿迦罗今晚要抢在你之前在月神庙继位,大单于已经被他抓了。”
维丹大惊:“那舅舅呢?”
“别管你舅舅了,他不行的,你想要继位得靠我。”萧暥笃定道。
继位?!
维丹心中大震。
经历了这一切他哪里还敢想要继位。
现在阿迦罗都抓了大单于了,他自己也被绑架至此,穆硕困在狼火市,还想着继位?疯了吗?
萧暥眸子里掠过一丝狡诈,“维丹王子,这样吧,我拥护你为大单于,将来你封我个摄政王当当?”
“将军!?”魏瑄讶异地看向他,接着他就发现火光下萧暥的脸色苍白如寒冰,唇抿成一线水色,一只手不自觉扶在腰间,神采飞扬的语调下,却似刻意隐忍着什么。
他低声靠近道,“将军,你不舒服?”
萧暥答非所问,笑道,“殿下,我没想投敌,不用急。”
然后他看向维丹,目光森然,话语间却带着浓浓的匪气,“王子,你应该知道,历来王位的争夺是容不下失败者的,今晚不是继承王位,就是横尸于此。”
“可是……可是就算我想去跟阿迦罗争,我没有兵啊。”维丹颤声道。
他环顾四周,他们只有一百多人,而且近一半还是衣衫褴褛恍若乞丐。
萧暥道,“不,我们有兵。”
他说着驱马径直向单于王庭而去。
“将军,不可!”魏瑄一把抓住他的马缰。
此刻的单于王庭里,还是有左大都尉济嬗率领数千骁狼卫留守。这些人都是王庭精锐,负责在神庙祭祀期间卫署王庭,责任重大。
他们这一百多人挟持维丹闯进去,要送死吗?
维丹也明白了他的意图,脸色骤变,“卫署军队是保卫王庭的精锐军,我根本调不动,只有父王的军令加上他的亲笔调令才能调动一半。”
萧暥明白,王庭卫署部队是不能动的,那就像大梁王宫里的金吾卫一样,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轻易出动。
可是这时想退也来不及了,只听一声悠长的号角,四周火光骤然亮起。
“什么人?”望楼上的哨兵已经发现了他们。
萧暥面不改色道:“传大单于军令,让济嬗出来听令。”
片刻后,一队披甲执锐的骁狼卫簇拥着济嬗驱马出来,黑压压的甲士瞬间包围了他们这一小撮人。
济嬗一眼看到了维丹,还有……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有点像世子妃?
萧暥也不解释,单刀直入道:“阿迦罗发动兵变,囚禁大单于,我奉大单于之名,护维丹王子,命你率所有王庭卫队随我们前往神庙,围剿叛军!”
济嬗闻言脸色骤变,“大单于被抓了?阿迦罗造反?”
但是入夜调兵,真假莫测。
他看向维丹,维丹点了点头,“大都尉,还有我舅舅穆硕,也被围在狼火市。”
济嬗一向忠于职守,并不介入他们兄弟间的纠葛,
他迟疑道:“王庭卫队不可轻动,除非有大单于军令。”
“单于铁鞭在此,济嬗听令!”萧暥断然道。
草坡上,
楰焬o
云越疑惑道,“将军,北狄王庭的卫队倾巢而出,不知为何?”
魏西陵接过望远镜一看。
只见辕门大开,王庭兵马分为几路浩浩荡荡驶出。而更远处的集市上,黑压压的人马混战在一起,四周已经被围得如同铁桶。
他神色冷峻,“传令,全军上马。”
(西陵小狐狸番外作话里,么么哒)
狼王
最后一缕余晕湮灭在如墨的天边。一望无际的草原显得辽阔、苍茫。
月神大殿建在神庙中央的高台上,四周有围廊环绕,站在这里可以俯瞰周围的草场和集市。
廊上月光正好。
阿迦罗换上典礼的袍服负手而立,高台上夜风吹过,隐约带来集市那头激烈的杀声。
突利曼趋步上前道:“世子,铁托已经带兵和北小王里应外合,将穆硕围困在狼火市中。”
“那有没有?”阿迦罗脱口而出。
“世子是想问世子妃的下落吗?”
阿迦罗凝眉:“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