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境越深,越难走出来,搞不好自己都会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贺紫湄倒吸一口冷气,“主君是想把谢映之困在境中?但谢映之是玄门之首,这小子能困住他?”
“不,他能控制千人祭的煞气,秘术天赋非同一般,我能感觉到他的心中住着一头猛兽,我要把那笼子打开,把这头猛兽放出来,余下的就看谢玄首怎么应对了。”
玉玦
两年后,幽州阵前。
风雪交加。
入夜,云越掀开帐门,火光照着几点雪沫飞舞。
大帐内也不见暖和,就见萧暥秉烛站在地图前。先前给他煎好了的药,依旧搁置在案上纹丝未动,都已经凉透了。
烛火映出他脸颊更为清减。
乌黑的发,没有竖冠,随意插了一根木簪。显得整个人柔和了不少。
云越赶紧取来披风给他罩在肩上。又为火盆里添了火。
“军粮还能支持几天?”萧暥问道。
“主公,还有七天。”云越道,“前往京城催粮的信使已经出发了。”
“这几日雨雪不断,前往京城一个来回怕是要十天,大军等不及。”萧暥凝眉道。
他接着略一思索,决然道,“不等京城了,就近先去高唐郡募集过冬的粮草和物资。”
云越心想这倒是个办法,可救燃眉之急,但是有个问题。
“主公,高唐郡守军一万,还有城里的七万百姓,如果征调了他们的粮草,他们过冬怎么办?”
萧暥道:“无妨,高唐郡之南是蘅水郡,把蘅水郡的存粮调拨给高唐郡,至于蘅水郡,离开大梁就只剩下六百多里地,大梁的军粮北上运输,先到蘅水郡,补充他们的存粮物资。”
云越是明白了,萧暥这是要玩层层接力传递粮食,一来大大缩短军粮的供给线,二来争取了时间。
“只是京城,怕是吃紧,毕竟……”萧暥忽然秀眉紧蹙,一阵低咳打断了他的话,
云越赶紧上前接过他手中的铜灯,然后搀扶着他坐下。
萧暥使劲压抑着咳嗽,无力地摆摆手,“我没事。”
云越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只觉得那人的身躯更清癯了,几乎能触到匀称的骨骼。心中一阵酸涩。
这场仗打了两个多月,气候越来越寒冷,前线吃不好也睡不好,还时刻都要精神紧绷着,萧暥的身体每况愈下,最近经常连夜地咳嗽。
“北宫达实力雄厚,我本想速战速决,结果却力有不逮,陷入僵持。”萧暥用巾帕抵着唇咳喘了片刻,慢慢缓过来,脸色依旧薄寒如冰。
“这仗从九月打到现在,大梁的国库都要被我耗空了,京城怕是已经怨言四起,北宫达再若煽风点火……”他凝起眉,将军出外征战,最怕的就是后方不稳。
如果不是他大权在握,积威已久,这会儿皇帝案头参他的折子都收不完了罢。
“主公放心,京城有父亲在,玄门此次也是站在主公这边。”云越道。
萧暥明白,他和北宫达这一场大战举世瞩目,各方都已经站队了。他若输了,输的不仅是自己,还有所有支持他的人。
这一战,只有一个人没有表态。
那人早就跟他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且他远在江南,这北方的战事对江南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据萧暥收到的秘报,北宫达还派使节,欲交好魏西陵。
最后送去的珍宝美人原封不动全部退回,北宫达想了想,又厚着脸皮为自己小妹求亲,结果也被婉拒了。颇有点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