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百姓岂不是要遭殃。到时候这祸水还不是泼在萧将军和主公身上。”
江浔想了想,快速道:“京兆尹的府兵呢?”
许慈一拍脑门,怎么把他们给忘了,他赶紧道,“对对对,这本来就是京兆府的职责,府兵还有上千兵力。”
苏钰立即道:“我这就去通知京兆尹的孙府丞。”
“苏兄勇气可嘉,但外面混乱,你不会剑术,而且……”江浔面色一沉。
孙霖这个人惯于拖延推卸,派苏钰这样的文士去,不仅会被他打哈哈忽悠,无论是官阶还是气势,都压不住孙霖。去了也没用。
“许副将,有劳你去一趟了。”
许慈点头,拿起佩剑就要出门。
江浔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孙府丞若听命最好,如不听命,当即拿下。”
许慈心中一震,这青年手段凌厉。
大梁城南门,风雨飘摇。
京兆尹孙霖冒着雨带着都尉鲍滕带兵直上城楼,满脸不悦道:“城门令纪兴何在?”
片刻后,一名方脸短须,身披鱼鳞甲的将领应命而来。
孙霖不等他发问,也没有卖关子,罕见地直截了当道:“城中帮派动乱,清察司的陈将军正在拼乱,为防止贼寇外逃,令你立即关闭城门。”
纪兴身为城门令,本来是锐士营的士兵。因为人仔细谨慎,从一名十夫长被调任到大梁城的城门令。
纪兴虽然识字不多,但是知道虽然京畿为京兆尹所治辖区,可大梁城的安防却是由清察司的陈英将军负责。
而且这个孙霖向来都办事拖沓,怎么这一回如此急切。更是引起了他的怀疑。
于是他道:“主公不在京城时,要关闭大梁城门,进入戒严状态,需要陈将军或者大司马府的军令,否则恕末将不能从命。”
孙霖气得嘴角抽搐,他冒着大雨上城墙已经是满心憋屈,还遇到这么个敢犯上顶撞的,“剿匪事大,贼寇外逃你担得起吗?”
纪兴拱手道:“若耽误事,末将一人领罪。”
大雨中,孙霖眼皮子直跳。
这事情他接下来本来就是勉为其难,一来怕得罪朝中的大人物,二来,这也是他在新的朝局中的表功的机会,不能放过。但是没想到,本来以为凭他京兆尹的命令,压一个小小的城门令,关个大梁城门应该很容易,没想到竟然还碰上较真的刺头的?
孙霖有些恼怒,这纪兴仗着锐士营的出身,一个小小城门令就敢顶撞他了?
他颇为恼怒,大声道:“来人,纪兴妨碍本府公务,拿下听审。”
纪兴也是条硬汉,当即拔出剑来,“没有司马府军令,谁敢妄动!”
他话音刚落,忽然只觉得胸前一凉,低头看去只见白森森的刀刃从背后贯穿胸膛,透心肺而出,血如浓浆般汩汩流下。
他骤然回头,只见大雨中都尉鲍滕狰狞的面目,竟背后一刀穿透了他的胸膛。
鲍滕猛力拔出环首刀,纪兴一声不响地倒在了大雨中,血顺着城砖被雨水冲散。
“小小一个城门令,不过是锐士营的走狗,也敢拦着大人。”
孙霖哪里亲眼看到这种血淋淋的场面,满脸惊骇,“这……这……我让你们拿下,没……没让你们杀人。”
鲍滕抹了把脸上溅起的血,一脚踹开纪兴的尸体:“走到这一步,大人以为还能回头吗?”
就在这时,一名府兵道:“府丞大人,快看!”
只见茫茫雨幕中,远处的地平线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队人马,他们的速度极快狂飙突进。
“一定是灞陵大营的军队来了!”鲍滕心中顿时一寒。
他为人凶狠,却一直在京城驻守,没有打过硬仗,对于骑兵心底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卫骏有这么快?不……不可能啊?”冷雨中孙霖煞白,嘴唇都冻得哆嗦,
“快……快……关上城门。”
鲍滕提着还在滴血的刀,恶狠狠道:“我亲自去,谁再敢阻拦,当场杀了。”
京兆府
许慈瞪大双眼:“什么?孙府丞不在?”
府吏答道:“城里出了乱子,府丞去城门,以防止贼寇外逃。”
许慈脸色一变,糟了!晚了一步!
他立即有种不祥的感觉,江浔是对的。他们的目标是司马府!街上所有的械斗都是为了制造混乱,吸引注意!
他也顾不上平乱了。迅速整顿了京兆府剩下的三百余府兵。可是刚出京兆府的府门,只见大雨中刀戟如林,黑压压的乱兵已经挡住了去路。
许慈当即拔剑出鞘,大喝道,“随我杀回司马府!退却者,斩!”
司马府中,茫茫雨声都已经无法遮盖四面铺天盖地的杀声了。
“许副将现在还没有回来吗?”苏钰有点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