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如此,云越发现某人是真的不省心,无论到哪里都会引人驻足观看,徘徊不去。
“腰细胯窄腿长,腰线纤细却有力,臀线紧实却饱满,线条起伏恰到妙处。”一名锦衣士子隔着回廊,颇有意味地观望品评道。
旁边一人啧啧称道:“我看只有常年作战骑马才能有这样的身段啊。”
“看什么?”云越面目不善地撞开两人。
那两人见这小公子衣着考究,端的一副常年看不起人的高傲,又抱着一袋子糯米花,以为是哪家的二世祖要来学桌球,惹不起,只好悻悻离去。
云越穿过游廊,径直走到萧暥身边, “主公,容绪先生把货带来了。”
那么快!这效率可以啊!萧暥精神一振。
在军队里喝过酒打过球就算是兄弟了,兄弟们有需求能不帮助吗?
桌案上放置着御寒的棉服衣帽,还有萧暥特地要求设计的手套。
古代在寒冷地区作战是极为艰苦的,很可能因为严寒而手指麻木握不住兵器,甚至在极端低温下冻伤手脚,乃至截肢。
幽燕苦寒更胜凉州。他和魏西陵的军队都没有在这样严寒地区作战的经验,所以御寒的装备一定要武装到牙齿。他决不允许士兵冻死冻伤在战场上。
容绪道:“这是一些样品,彦昭先过目,若有不足之处,再行改进。”
这一批棉料都是燕州产的,极为厚实,也只有盛京商会能采买到。
容绪挑了一件,细心体贴地披在他肩上:“彦昭要不要换上试试?”
“主公,我来试。”云越很积极地一把截过。
容绪兴味索然地倚在靠椅里,隔着珠帘闲看廊上风景。
萧暥发现,容绪先生不愧是设计师,这些寒衣设计得极为合理,在胸腹、外关节等处都有加厚设计,又在腋下、关节弯曲等处减薄,尽量减少运动的阻力。
容绪等云越穿好了,才悉心介绍道:“这件棉服保暖的同时做了减重设计,以减少士兵行军的负担,穿上这件棉服去楼下跑一圈,出汗但不会气喘。”
他笑容可掬地表示,“云副将不介意演示一下么?”
萧暥觉得可以:跑一个试试?
云越狠狠地掠了容绪一眼,你记着。
云越一下楼拉练,容绪立即从椅子里站起身,不失时机地靠近萧暥,殷切道,“彦昭,还给你准备了手套。”
萧暥早就看到了桌上的手套和耳罩,一看用料就很足。
他刚想拿起来试试,手就被容绪轻轻捉住,“那是普通军士用的。”
他贴近他萧暥耳边神秘兮兮道:“彦昭的,我特地订制了一份。”
接着容绪宠溺地展开他修长的手指,像是雕琢什么艺术品般,无微不至地给他拾掇妥当。
萧暥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是什么鬼东西?
虽然这设计其实挺科学的,手掌下增加了耐摩和防滑的设计,椭圆形,但看上去就像是什么小动物软乎乎的肉垫,配上一对毛茸茸的耳罩,一言难尽……
萧暥一想到容绪也五十多岁了,就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带了一分诡异的慈爱。
这满满的少女风,容老板你是不是想要个闺女啊?
再一看,不仅是手套耳罩,还有围脖,护腰,暖腹贴等等,五花八门。
容绪眼神里流露出老父亲般的关爱,小狐狸要远征,要穿得毛茸茸,暖暖的。
容绪道:“护心甲贵重,我还要再仔细斟酌,慢工出细活,再缓十多天,应该就能制成了。”
那眼神既变态又温暖,看得萧暥心里五味俱全,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给他设计成个吊带衫吧?
傍晚,谢映之从暮苍山回来。没想到此番出去一阵,萧暥不但没让人拐骗了,还挣了不少家当。
案头放着一堆五花八门的御寒物品,谢映之饶有兴趣拿起一片暖腹贴。
萧暥:“这是不是暖宝宝?”
谢映之微笑,“是女子经血不调时用的。”
萧暥:……
“艾草贴还有活血祛寒之用,主公可以一试。”
萧暥:不必了,不必了。
哪一回容绪不给他夹带点私货,习惯了。
吃完晚饭,华灯初上,大梁城的夜市开始了,街道上车水马龙。
当然谢玄首一回来,萧暥就别想有夜生活了,老老实实地洗洗睡了。
他窝在被褥里,怀抱着半包白天吃剩下的糯米花,没手机,没电脑,睡不着……
谢先生一回来就在处理积压的公务,所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当然不承认他这是孤单寂寞冷了。
窗外华灯烟火映亮大梁的天空。
好久没有江南的消息了……
转眼已到了二月底,江南春光烂漫,但师兄弟们都在准备月底的考试,山间静悄悄的。
这几天魏瑄只要有机会就下山,每次陪聊一个时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