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绣衣卫。
阳光下,树影斑驳落了一地,风吹过如水波粼粼。
就在他们走到巷子的转角处,只听嗖的一声,一枚铜钱大小的丸子滚落到路中央 随即孜孜冒出火星和滚滚白烟来。
“不好,有埋伏!”青霜神色一变,拔剑出鞘。
他话音未落,民居中遥遥有人喊道,“走水啦!”“快救火!”
随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群清察司巡逻的士兵来,好像他们早就准备好似的,提着水桶,扛着云梯,带着火钩一拥而入。场面顿时混乱了。
就在这些巡逻的士兵中,忽然窜出几条身手矫捷的汉子,都蒙着面,抽刀出鞘,趁着滚滚浓烟直奔马车而去。
青霜眼疾手快,挽弓搭箭,一箭射中带头那人的后肩, “截住他们!”
云越咬牙忍痛,利落地反手一剑砍断了箭杆,当先攀上了马车,一剑就斩断了锁链。
一道阳光照入昏暗的车厢,萧暥眯起眼睛,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主公!”
但云越话音未落,只听身后又是嗖地一道尖利的破风声传来。
“小心!”萧暥一把拽过云越,笃的一声,一支锋利的羽箭钉入车厢的木板上。
青霜一箭未中,正要挽弓搭箭再射。
萧暥当机立断,利落地拔出车厢上的羽箭,反手一箭,正刺在了拉车的马的臀部。
“咴聿聿——”那马吃痛,顿时拉着马车,放开四蹄,向前狂奔而去。
“当心!”青霜躲闪不及,被撞倒一边,趁着这个机会,萧暥率人杀出了重围。在清察司的士兵接应下,直奔南门而去。
大梁城郊,别园。
夕阳西下,魏西陵容色寒峻地站在窗口。
此番劫狱只是虚张声势,救人的唯一机会不是劫狱,而是趁着皇帝转移萧暥的路上动手,算时间,顺利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得手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一股黄尘。斜阳下,几匹快马飞驰而来。
魏西陵心念一动,立即快步下楼。
玄门的童子已经开了篱门。
“西陵!”
萧暥不待勒马止步,就从马背上翻身跃下, “这里有大夫吗?云越受伤了。”
“快上楼。”
别园是玄门在大梁城郊的庭院,玄门的弟子多半都会一些医术。更何况这位孟书先生曾经还在西征事当过军医,彼此间都是熟人了。
好在箭镞刺入不深,拔出后包扎好伤口,云越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虽是皮外伤,也要好生修养,否则肌肉劳损,以后便再难使剑了。”孟先生道。言外之意,云越需要留下来休养,不能够跟随萧暥奔走了。
而萧暥现在是逃犯,不能在这里久待。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南下。
“小云你就留在这里修养,有孟先生照顾,我放心。”萧暥道。
云越一听要让他留下,顿时急眼了,挣扎道:“我没事!我能骑马!主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云小公子,我们接下去走的可不是坦途大道,这一路上风吹雨淋,千难万险的。”刘武大咧咧道,“你这伤,你主公一路还要担心你。”
被他这么一说,云越红着眼眶低下头,咬着唇不说话了。
南下路远,千里迢迢,即使他能坚持下来,萧暥也必然会为他分心。
魏西陵知道他想通了,沉默地轻拍了拍他的左肩,站起身来,朝刘武使了个眼色。刘武识趣地跟他走了出去。
萧暥在榻前坐下,轻声安慰道:“小云,你现在这里修养好了身体,就来江州找我。”
云越低着头,吸了吸鼻子。
萧暥见他都要哭出来了,温声道:“不会太久的,等到你来江南,我们一起去桃花渡泛舟喝酒听曲子。”
“真的?”云越抬起眼,然后又扁了扁嘴道,“听曲er就算了,主公你看姑娘的眼力实在不怎么样。”
萧暥失笑,忍不住捏了捏云越的下巴。
云越刹地脸红了半边,眼神都不知道该看哪里了。
就在这时,童子端着粥进来。
由于云越右肩受伤,手不便动。萧暥接过来,舀了一勺,在唇边轻轻吹了吹,“来,先喝粥,吃饱了才有力气来江南找我。”
……
那一晚云越睡得很香甜。梦里是江南的梨花院落、小桥流水。
第二天清早,细雨蒙蒙中,萧暥和魏西陵一行人策马扬鞭,向南而去。
落草
一行人扮做客商,马不停蹄一路南下,直到襄州地界。
午后,初夏的绵绵细雨中,两人并辔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