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水源地。”
萧暥凝眉。
从地图上看,从指挥室到水池要经过武库、储藏室、军营……这一路上就不知道还有什么机关陷阱了。
此时他一边想着,一边只觉得燥热难耐,不知不觉间,白皙的脸上灼出氤氲的桃花晕,映着一双波光流转的眸。单薄的白衫被汗水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汗水洇湿的肌肤在火光下泛着莹莹珠色……
魏西陵不由地微微侧过眼去,却正看到莫赫喉咙咕噜地咽了下口水。
魏西陵目光一凛,莫赫赶紧道:“我,我有个办法。”
“什么?”
“我们每往前走一步,就扔一只靴子,看看有没有机关。”他一边说一边就脱鞋,
众人立即闻到了一股感人的气味。
“快,快穿上!”墨辞捂着鼻子从袖中取出几枚玲珑的各色珠子,“这是探路的琉璃珠!”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众人打开门,外面的毒烟已化作了水。
墨辞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甩出琉璃珠探路。沿途几处零散的机关,都被避开。到了一处厅堂,墨辞还未来得及抛出琉璃珠,只见迎面踉跄地奔来一名士兵。
“主公!”他话音未落,咔地一下,脚下不知踩中了什么,只听天花板上咯吱咯吱的机括声响起。
紧接着三支弩箭如闪电般射出。那士兵也算敏捷,连忙就地翻滚,笃、笃、笃,羽箭纷纷钉在地板上,但他还来不及起身,又是嗡嗡嗡的弓弦震动声响。
“小心!”萧暥快步跃出。
嗖嗖嗖——一波箭雨紧跟着袭来。
与此同时,两边的墙壁忽然裂开,十数把明晃晃的长刀错落着拦腰切来!
萧暥凌空一个翻身,脚尖轻踏在薄刃上,身如飞燕惊鸿,踩着刀片避开箭雨,宛若在刀锋上游走。
同时,魏西陵手中长剑凌空掷出,长剑飞旋而过,一剑断下了屋顶的弩机。
最后一波箭雨落地前,萧暥一把提起那士兵,就地一滚,避开刀阵。
两人喘息着坐在地上,那士兵脸色惨白,才回过神来,“报主公,刚才我们在武库驻守,我出去解了个手,回来见他们就发了疯,自相残杀起来!”
萧暥心中一沉,糟了,果然还是中了留仙散的毒!
“受死!”
一名士兵目眦欲裂,大力一刀斜斩,钢刀挟带着锐厉的尖啸,向着另一名士兵的头顶斩落。
另一名士兵眼中杀机大盛,长剑奋力挥出,与钢刀狠狠的撞在一起,发出当的一声震耳欲聋的激响。
“住手!”一道寒峻的声音传来。
一时间那些正在混战中的面目狰狞的士兵都僵在了原地。
“收剑。”魏西陵沉声喝道。
他话音刚落,百余名士兵齐刷刷收剑入鞘。
“列队,跟上!”
那些士兵面色潮红,面容狰狞,但都仿佛用极大的定力克制住了自己,竟真的列队手脚僵硬地缓缓跟上。
萧暥看到这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然是魏西陵的军队,就算是中了留仙散的毒神智紊乱,只要一听到主帅的声音,就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
此时正是十一月底。魏西陵一声令下,上百条汉子就眼都不眨一下地跳进了冰冷的水里。
……
解决了留仙散的问题,他们就要考虑怎么出去了。
这么沉重的石门,从里头破开是完全不可能的。而且还不知道有什么险恶的机关在等着他们。
“水。”萧暥脑中灵光一现,“这个池子的水是活水!”
墨辞无奈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从这里游出去罢?”
且不说不知道这水道有多曲折,能不能闭气那么久,这寒冬腊月的,就算不淹死也得冻死。
“阿暥,你想到什么了?”魏西陵问。
“这里没有其他动力,机括很可能是流水驱动的,而水是往下流的。”
墨辞恍然:“你是说,这些机关的控制中心在地下层!”
他话音未落,轰的一声巨响远远传来,连墙壁都仿佛跟着微微震了震。
“是云越!”
堡垒外,天色已黑。
初升的月色下,几十名士兵用砍伐的巨木做成一个简易的冲车。缓缓撞向严丝密缝的石门。
“轰——”又是一下,地面都仿佛跟着震动了。可是石门依旧纹丝不动。
余先生哈哈大笑。
此刻他遍体鳞伤地被钉在树干上,嘴上还挂着阴毒的笑意,“他们出不来了,但你放心,储藏室里有足够的食物,够他们吃两个月的,嘿嘿嘿。”
云越一扬手,啪地一马鞭狠狠抽在他脸上,泛起一道狰狞的血痕。
他一把提起余先生的衣襟,拔出短刃抵住他的脖颈:“我再问你一遍,怎么打开石门!”
“嘿嘿。”余先生笑道:“云副将,与其关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