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第2/3页)

佟言迎上他的目光,从嘴唇一点点向上看,答非所问:“我不喜欢你这顶假发,它让我总看不清你的眼睛。”

素白的手指轻轻拨动没有生命的发丝,佟言从拨开的缝隙中望进深潭一样眸底。

细长的灰烬从沉香上折断,茶台上的水翻滚着水花,静籁无声,四目相对,盛屿想,佟言嘴里此时应该往外蹦那些诗词歌赋了。

年轻的男人向前送了送自己,催促道:“快点,还有一颗扣子呢,盛屿。”

啧,越来越不像话了。

男人收回手:“你自己来。”

盛屿在白瓷杯上浇下第一注热水时,纯棉的按摩服已经堆在了椅子上。摘了假发的男人隔着氤氲的水汽乜了一眼白腻的皮夫,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白瓷,倒是像得很。

佟言不瘦弱,?材很具观赏性,也只具观赏性。

丰骨薄肌,身姿挺拔。穿着依服似雪里的白桦,傲然风骨;脫了便像水杉,那些风骨都化成风姿,好看得緊。

刚刚被热水浇过的瓷白茶盏在另一种白腻上碰了碰,盛屿道:“知道怎样最解乏醒酒吗?”

佟言捂住胸肌,推了一把白瓷杯子,挺听话地回答:“不知道。”

微热的茶盏又放在了遮挡的手上,佟言为难片刻,撤开手让茶盏又贴了上来。

慢慢紅透了半边身子,盛屿瞧够了,才说:“转?。”

红木椅子,额头放在椅背不算舒服,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佟言先是感觉一凉,后又骤然一惊!

比刚刚贴上来茶盏熱很多,佟言微微敛眉:“你在做什么?”

他偏头去看自己的后背,因为角度的问题,只看到了玻璃的圆润弧度。

“拔罐。”盛屿手里拿着细长的钳子,夹着一个过了火的棉球,不急不缓地说,“解乏、醒酒、去火气,适合佟老师这种脑子里只装着下三路的人。”

抓着椅背的手指骤緊,佟言不可置信:“盛屿,你这是什么意思?刚刚你在给我换鞋的时候说可以……”

盛屿将钳着的棉球换了一块,蘸取适量酒精:“刚刚怎样?我说了什么?佟老师又想哪去了?”瓶口下的肤色微微发红,男人用手指敲了敲玻璃瓶底,“内火确实重,需要多拔几个。”

佟言试图挣扎,却被男人一把控制住:“还没好,佟老师耐心点。”

酒意勾得怒气上涌,佟言一甩手:“滚开!”

施压的力气骤然加大,盛屿的声音中透着阴冷:“佟老师不背诗改骂人了?你要是再动信不信我给你捆上?”

点燃的棉球在玻璃罐内快速旋转几圈,抽干氧气后,被盛屿又稳又准地扣在佟言另一侧的肩膀上!

胡蝶磆高扬,像是烧伤的羽翼,不得振翅而飞。

佟言骤然反身,用力握住盛屿拿着长钳的手腕,过了烈酒的嗓音嘶哑,怒道:“刚刚换鞋的时候,是你一再撩拨,我说得很清楚我想睡你,盛总也好,阿山也好,难道你们都聋了!”

盛屿用另一只手摸了根烟送到嘴里,香烟过火,抛了打火机,一吞一吐,眼底拢了一层暗光:“就你,也配睡我?”

佟言呼吸一滞,握着那截腕子的手背青筋凸起。

盛屿凑近,仔细打量他脸上的神色,说出的话像刀刃一般刻薄:“你现在喜欢的不是阎野吗?刚刚不还酒后吐了真言吗?心里想着别人,却想睡我,佟老师是文化人,像您这种人应该配一首什么诗?”

佟言手上的力道一松,脸色有些发白。

盛屿腕子向下一压,破开他的手,随意又拿起了一只玻璃罐,在手里掂了掂:“其实也不奇怪,佟老师算得上惯犯,上次不也是边与赵允升谈恋爱边馋我这块肥肉?”

点燃的酒精棉在罐口转了几圈,盛屿将佟言向自己身前用力一拉,反手将罐子扣在男人褙上:“佟言,你自己说你他妈配吗?!”

话音落后,时间好像静止了,龛匣内的长香燃尽,余袅的轻烟也散了。

佟言忽然觉得,那只夹着酒精棉被盛屿手持的长钳,好像在自己的?骵中转动了几圈,将所有的氧气都消耗殆尽了,不然自己的心为何这样空,又压得那样緊,緊得如此疼痛。

好半晌,他轻声问:“你觉得我对你的感情不真?”

盛屿送离目光,含着烟:“一共就那么短短几天,能有几分真?”

佟言像被背后轻微的烵熱感点燃,沉声反驳:“短怎么了?那几天哪个方面没有满足你?”

盛屿微微蹙眉:“佟言,你他妈开什么簧腔?”

佟言五官清俊,平常漠然疏淡,此时发怒,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你问我配不配睡你?我是不配!但我也睡了,而且很多次!你再怎样不甘,身上也打着我佟言的烙印!”

盛屿看佟言就像在看一只发飙的大鹅,他箍住佟言的脖子,发狠道:“烙印?佟老师还想打多少烙印,下一个是阎野吗?”

“是又怎样?”

盛屿忽然轻声笑:“阎野会给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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