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杂事本是一并交给刘嫂的,可秦妧不想让外人清洗带了“污渍”的衣裳和贴身小衣,加之裴衍受伤,自己又闲来无事,也就偶尔来到溪边清洗。
天气炎热,没一会儿就出了薄薄一层汗,正打算换个阴凉处时,背后忽然传来大壮的声音。
“秦娘子别动,溪边有蛇!”
秦妧不敢动弹,斜睨两眼左右,确实发现一条小蛇。
小蛇吐着信子,离她很近,似乎是条水蛇。
正当秦妧犹豫要不要慢慢退开时,余光中闪现一道身影,抓起小蛇扔进了水里。
小蛇蜿蜒游离,却在那人手背上留下两个牙印。
大壮被咬了。
秦妧猛地站起,“你受伤了!”
大壮兀自吸起伤口,将血水吐在草地上,又蹲下来漱了漱口,虚弱道:“娘子没事就好,劳烦帮我帮我找个解毒的郎中”
说完就哐当倒在了河边。
秦妧不了解中蛇毒的症状,也不知郎中住在哪里,只能匆匆跑回自家,将事情告诉给了裴衍。
裴衍身边有医术精湛的隐卫,应该也能帮上忙吧。
听完妻子的话,裴衍放下书卷,坐着不动,表现得实在有些冷血。
秦妧拉不动他,自己走到院中,刚要唤那隐卫现身,却见刘嫂走了出来。
“刘嫂,程大壮被蛇咬伤了,村里可有能解毒的郎中?”
“有,就在附近,我去叫!”刘嫂一拍腿,快步跑出院子。
秦妧回到岸边,担忧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男子,在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时,蓦地回头,可来者不是刘嫂和郎中,而是一身白色布衣飘逸出尘的裴衍。
只见他步履不疾不徐,压根不像是来帮忙的。
秦妧沉气,不想跟他计较,这会儿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裴衍将怀里的奶娃娃塞给秦妧,走到大壮身边,单膝蹲了下来,支起两指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和颈脉,又撑开他的眼皮查看,随后不知按在了哪个穴位上,疼得大壮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那叫声穿透层层枝桠,惊飞枝头麻雀,也吸引了雪霖的注意。
小家伙瞪大眼睛,充满了好奇。
让大壮清醒后,裴衍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鄙人刚巧会以九针逼毒,兄台可要一试?”
大壮按着发疼的穴位,仰面对上裴衍的视线,竟有种瞧见高岭雪莲的不确定感,可自己明明之前很鄙视他啊,怎么忽然就自惭形秽了呢?
刚巧刘嫂带着郎中也赶到了。
老郎中走上前,为大壮检查完,笑着解释道:“不是毒蛇,没事的。”
大壮耷拉着肩膀闷闷不乐。
得了郎中的准话,秦妧放下心来,但于情于理,也该表达一下感激,却被裴衍拦了下来。
温雅的男子面上和煦,替自己妻子道了声“谢”,还递出了一个钱袋。
大壮没接,负气地踢了踢溪边的石头子,与秦妧打过招呼后,扭头就走。
傍晚,秦妧督促裴衍上药时,随口问道:“程大壮被咬后,你一开始漠不关心的,怎地后来又出去查看了?”
裴衍压根没把大壮那种怀着小心思的傻大个儿放在眼里,但还是给了秦妧提醒,“心术不正的人,以后见到他要绕行。”
听出他话里有话,秦妧一边剜出金疮药,一边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故意的?”
“不然呢,你看他哪点像中毒?”朝着秦妧后面狠狠拍了下,裴衍漠着脸道,“这么容易被骗,为夫可得看紧点。”
秦妧想要报复回去,却在指尖触碰到他的皮肤时,察觉出异常,立即抬手捂住他的额头,“你发热了。”
裴衍握住她的细腕,“伤口引起的,没事。”
发热可不是小事,秦妧掐了掐他的脸,“下次不可以再无节制了。”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转身走出里屋,去熬退热药了。
裴衍靠在叠起的被子上,静静看着在炕上自觉翻身的雪霖,将他抱起,放在左腿上。
等秦妧端着药碗进来,裴衍放下儿子,没急着喝药,伸手搂住妻子的腰,将脸埋进她的怀里。
被放在炕上的雪霖咿咿呀呀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在抱怨爹爹的喜“妻”厌“子”。
作者有话说:
雪霖:咿咿呀呀,哼啊哼啊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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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义。◎
次日一早, 秦妧睡眼惺忪地醒来,下意识去探裴衍的体温,一触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