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蹲在梳妆台上,一只紫色的眼睛鄙视地白了他一眼。
托容绪先生多角度公主镜的福,萧暥同时看到六七只秃头猫齐刷刷地白了他一眼,交相辉映,被鄙视地有点壮观。
萧暥弯腰捡起被又甩在地上的小狐狸仔,拍了拍灰,道:苏苏,你怨我做什么?大梁城里那么多母猫,你自己又秃又懒,没有母猫看上你,怪我咯?我总不能给你整个包办婚姻罢?
苏苏一转身给他无数个屁股,并顺便一撅,再次把那狐狸仔拱地上。
萧暥是明白了,看不惯他是吧?
罢了罢了,他不跟一只猫斗。趁这几天科举新政暗搓搓推行得挺顺利,他也有空稍微闲下来。
明天去找锦鲤,哦不,谢先生。
瞿安瘸腿都娶到一个温婉可人的小媳妇了,他是不是也有机会啊?
月光清清冷冷地洒落在屋檐间。
魏瑄这一坐就到了更深时分,肩头露湿时,才发觉月已西垂。
楼里纸醉金迷的人都开始晃晃悠悠回家了。
魏瑄刚想翻进窗户,忽然窗前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
魏瑄一惊,杨拓?他也在这里?
他随即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杨拓背着他,正送一个穿着朱红锦袍,一看就非富即贵的男子出去,一边道,“三天后在含泉山庄,为舍弟备了生日宴,到时候还请大驾光临。”
魏瑄心中微微一愕,三天后是八月初一,正是他的生辰。所以他知道杨启绝对不是这一天生辰。不然他会有映像。
杨启是杨拓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杨启也在今年是在入仕的名单上。
魏瑄看过他的入仕履历,上面记载生辰是八月十九。
这杨启为什么要提前过生辰呢?他心中咯噔了一下。
魏瑄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他忽然有了个主意。
不管他们在搞什么鬼,但这或许给了他一个反击杨拓的机会。
萧暥看着铜镜前的胭脂水粉、眉笔妆盘,深吸一口气,叹道,“先生,若早知道你喜好这个,我这里……”
他刚想说我这里很多,还色号齐全应有尽有,装一车给你都没问题。
转念一想不对,这话说出来怎么听着怪变态的?他一个大男人,家里藏那么多胭脂水粉做什么?
于是改口,“唔……脂粉我还是有一些的。”
谢映之微微挑眉。
“是给将来的媳妇准备的。”他赶紧补充,不是他用的嗷!不是的!
可这话一出口,好像这就更不对了,所以你送给谢先生几个意思?
萧暥赶紧绕过这个话题,兜到镜台另一头,装模作样拿起一个墨绿色的小瓷瓶。
可这一看他就被吸引了。
那瓷瓶晶莹剔透,阳光透过瓶身,能清晰地看到里面漾动的液体,还漂浮着什么东西。太像玻璃瓶了,磨砂玻璃!
萧暥顿时有一种亲切感,问,“这里面是什么?”
谢映之微笑,“主公看看不就知道了。”
萧暥打开瓷瓶,随着一缕细细的白烟升起,鼻尖就闻到了凉丝丝的气息。
接着,只见一泓清水中浸着一对……瞳仁?
卧槽,是美瞳?!
还是烟蓝色的!
这个惊吓可不小,他差点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了,难道这是一个大型的剧组吗?
“主公留心。”谢映之优雅地抬手托起他修长的腕,“别洒出来,这是寒泉之水。”
“这并非真人眼瞳。”谢映之说着从他手中取下瓷瓶,随手封上,似笑非笑,“没想到主公身经百战,还会怕一对眼瞳?”
萧暥心道,特么的我不是怕啊,我是差点以为我回家了!
他稳了稳心神,“这东西先生从何而来?”
“褚庆子制作的,但是此物必须浸在寒泉中,若离开了寒泉水,三个时辰后就会腐朽。”
唔,日抛型。萧暥在心里补充。
然后他用全新的眼光打量了一遍给谢玄首并默默提高了美妆级别。
容绪还只限于设计,谢玄首凭着玄门的技术创新,都开始研发了嗷!
随后他又看到了衣架上悬着一件云锦幻色丝袍,那面料轻若拂雪,阳光下流光溢彩。
萧暥迅速得出了结论,“先生这是要去参加雅集?”
“今晚,含泉山庄。”谢映之道。随后他似笑非笑问,“主公想去吗?”
萧暥想到了谢玄首的锦鲤风采。当即表示,想,很想。
“那么主公请坐。”谢映之虚虚一让。
萧暥有点犹豫,这是请他坐在妆台前?
抱歉,谢玄首无所不能,就是化妆水平,实在有点强差人意,颇有随性发挥的意思。上次冬日雅集差点把他化成如花。
谢映之道,“此番主公还是要使用化名。”
萧暥心道,萧子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