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有个问题,容绪担忧道:“但万一输了怎么办?”
这潜龙局里深不可测、卧虎藏龙,来的都是九州的有头有脸的人,他们如果把小狐狸当彩胜输掉了怎么办?
“我不会输。”谢映之很有把握。
容绪想起来,刚才在马车上,这位主簿先生赢了他一路,不仅博弈技巧高超,简直洞悉人心,他说这话还真是有底气的。
容绪咬牙默默点了下头。
而且这场潜龙局,若是错过了,还要等十年。
萧暥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人都眼神默契地看着自己。心道:怎么了?不就想吃块山楂枣泥糕,你们至于吗?
谢映之莞尔道:“主公,船上什么美味都有。”
估价
烟波浩面的湖面寒雾沉沉,冷月如霜,照着渡口芦苇白茫茫一片。
三层的豪华画舫如同琼楼宝阁,煌煌灯火倒影在暗沉沉的水面,如同银河泻落九天,撒落千点星辰,随着波涛涌动。
萧暥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不让上船,现在又允许了。大概谢先生总是有办法的。
风帆已经张满,走近了,他才发现庞大的船体四周还密布着两排整齐的船桨,这是隆冬季节,刮的是北风。张起风帆,看来这船是要南下。
这里只是其中一个载客的渡口,楼船即将前往下一个渡口,要等到所有宾客都到齐了,盛宴才正式开始。
萧暥以往没有登上过豪华游轮,在现代他觉得自己约莫也挺穷的,跟人合租在一栋老式的公寓楼里,地段倒是繁华,他喜欢热闹,小区楼下就是繁盛的商业街,各式的中西的餐馆、糕点小吃、零食铺子不一而足,人来车往间,最大的好处,就算是深更半夜里也能觅到食。
——虞兮正里p
上船登楼,楼船内部典雅富丽,十五连盏铜灯交相辉映,映照着白玉栏杆围绕着的舞榭歌台。仰头望去,三重游廊盘绕着富丽精美的彩绘金顶,游廊上各色华服的贵人们络绎不绝。
接待他们的是一名衣着考究的中年人,面白无须,容绪称他为金先生。
萧暥猜测应该是这里的管事,或者迎宾之类。
他不善应酬,更不习惯那位金先生用鉴赏的目光细细打量着他,那眼神类似于珠宝行的鉴定师或者拍卖行的东家打量着一件价值不菲的藏品,看得他浑身不自在,于是干脆就踱开了。
金先生这才缓缓收回目光,默不作声地将手中的白玉牌放回了案头的雕花檀木匣里,又取出一串镂金钥匙。
“琥珀?”谢映之饶有趣味道。
“阁下好眼力。”金先生笑了笑,钥匙的一端镶嵌着一枚晶莹剔透的虫珀,里面的小蜘蛛栩栩如生。
金先生用这琥珀钥匙打开了一方象牙小匣,从里面取出了一枚玉牌,玉牌雕琢精美,四周镶嵌着鎏金云纹。
金镶玉?容绪眼睛一亮。
潜龙局有一个不成名的规定,局中的所有彩胜,入局前都会由金先生估价,按照估价的不等,以不同的玉牌来区分。分为青玉牌,白玉牌,金玉牌。
因为潜龙局中珍宝甚多,原本的美人屏风,容绪估计也就是白玉牌,而如今金先生取出的金玉牌下还垂着水晶流苏,这是意味着那是顶级好货。遇到这种有价无市的珍宝或美人,一般都是是二比一,甚至三比一进行博弈的,也就是用两三件金玉级的宝器,来换这世间殊色。
金先生笑容可掬道:“其实仅他这一身锦带华服都足够换上一枚玉牌了。”
容绪知道他这话不是当真的,客气道:“不瞒金先生,这是我亲自制作的衣裳。”
“容绪先生真是有心了。”金先生说着又别有意味地一笑,颇有点为他担忧道,“舍得割爱吗?”
容绪道:“我这位主簿专工博弈之技,我自然是有备而来。”
言外之意,他有把握,至少不输。
“哦?”金先生吃惊地看向谢映之。
谢映之恍若未闻,慵散地探手取过玉牌,系在萧暥的腰带上。
琳琅美玉衬着盈盈的腰身,垂下的流苏随着他的步履轻轻晃动,倒是好看。
“为什么我要挂着这个玉牌?你们怎么不挂?”萧暥发现被区别对待了。
容绪脸色一僵。他不敢说,因为彦昭被你家主簿卖了,如今待价而沽啊。
谢映之和颜悦色道:“只要有一个人佩戴就可以了。”
萧暥似乎懂了,难道这是团队票?只要有一个人验票通过就可以了?
容绪一边暗中眼神表示:这迟早包不住的,你打算怎么收场?
谢映之从容不迫:“先回客房休息。”
此时,外头天光微明,容绪折腾了一晚上也是腰酸背痛,心道不如休息好了再做打算。可他回首之际,却发现萧暥不见了,
“子衿?”容绪心中猛地一沉,才一转眼,人去哪里了?
但小狐狸那么凶,总不至于被劫色了罢。
谢映之失笑,某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