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季!”盛忠惊喜莫名。
魏瑄轻轻几个纵跃,落到了石厅里,骨笛声不停,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雷戟兽。
这支骨笛是他的母妃留给他的遗物。母妃给他留下了两件东西,玉璧他作为承诺给了萧暥,还有一件,就是这骨笛。
青锋说过,只有玄清子的笛声才能让雷戟兽入眠,所以他就用骨笛姑且一试。
此刻,魏瑄一边吹着笛子引导,一边往外走去,在峡谷外,青锋和五名破妄弟子已经准备好了困兽法阵。
魏瑄全神贯注地一步步将雷戟兽往外头的圈套引去,眼看着那雷戟兽已经退到了石厅裂口处,就在这千钧一发间,孙适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刚才还状如濒死的他,此刻行动敏捷地竟如一只猿猴,猛扑向魏瑄。
如果魏瑄以往神鬼莫测的敏捷身手,只需轻巧避开的同时反手擒住孙适。
但卫宛为了彻底封住他的秘术,在他身上加诸了十三重玄门密印。别说使用秘术,一旦他试图运力,身体都变得沉重不堪。
他的手足像灌了铅,被孙适扑倒在地,骨笛也滚了出去。
孙适如巨猿般伸出长臂一捞,捡起那骨笛。
魏瑄拼命飞身去夺,可身体却被十三重封印之力狠狠拽到地上,额角在坚硬的岩石上嗑出血来。
孙适如恶鬼附身般桀桀一笑,将那骨笛投入裂开的岩缝中。
魏瑄眼看着骨笛滚落深不见底的岩缝中。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包围了他。
曾经撷芳阁的蚀火焚城,千家坊的毒斑石人,晗泉山庄里破开蟒腹,戈壁草原上铁马弯刀,月神庙前冲天杀阵,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如今却连一个孙适都对付不了。
他没有秘术,不会玄法,形如废人,连母妃留给他最后的东西都丢失了。
另一边,失去了笛声引导的雷骥,忽然变得更加狂暴。它昂起锋利的犄角就向魏瑄冲来。
魏瑄勉力支起身体,他连最基本的驭兽术也施展不了。
眼看那雷戟兽如刀的犄角近在眼前,电光火石间疾风掠过,墨辞一把拽起魏瑄,两人翻滚着落入一道石沟。
那雷骥扑了个空,立即调转头向石沟冲来,墨辞此时也没有战力了,他干脆撤去了仅剩的玄法。
魏瑄立即意识到他的意图:“你要做什么?”
“还能怎么办,龙虎斗!”墨辞断然道。
他朝石门那头大声道:“小九,起来干活!”
破壁
石厅里,龙争虎斗,飞沙走石。
众人躲在沟渠里,光听到外面地动山摇般的声音,都知道战况有多激烈了。
墨辞看向魏瑄,知道他还在想着那支骨笛,这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人留下的。墨辞几乎觉得,刚才只要那地缝再宽一些,这孩子会跟着跳下去。
但此刻魏瑄早已面色如常,目光凝定似铁。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墨辞不禁心想,这孩子那么快就调整过情绪了?果然是心思深沉,意志坚定,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是他看中之良材。
他又看了看四周,没见着孙适。孙适疯疯癫癫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管不了孙适了,便道:“季师弟,你先带盛忠和潘慎撤出去。”
魏瑄当即明白了,这是要趁着蚀九阴和雷戟兽缠斗时,让他们这些初蒙先逃出去,外面有青锋接应。
他立即问:“那你呢?”
墨辞说得轻巧:“等这两位打得没力气了,我去拉个架。”
“你是想乘这个时候,把体内的黑气化解吧。”魏瑄一语道破。
墨辞不自然地掩了下袖口,手腕上的伤口昭然若揭。
他确实是想趁着烛龙和雷骥缠斗之际,正好把体内的黑气逼出,也许还有一战之力。
但就在这时,石厅深处传来一阵地裂山崩般的巨响。
糟了!墨辞心中猛地一沉,也顾不上凝息排毒了,飞身跃出地沟,喝道:“喂,小九,别拆家!”
但是来不及了,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缠斗中,蚀九阴的巨尾一甩狠狠撞到了石壁。随即,一面刻满符文的石墙裂开了一道细缝。
一丝阴冷的黑雾仿佛破茧而出般,从缝隙里钻了出来。
山外,一轮弦月照着静静的岭间。
青锋等人正列阵等候。
这时早春的荒草林木间传来一片悉悉嗦嗦的嘈响。
“这是什么?”一名玄门弟子惊异道。
只见月光下,飞鸟惊林,石缝间、草从里,无数窝冬未醒的地鼠、蜥蜴、蛇虫纷纷钻了出来,趁着夜色漫山遍野到处乱窜。
玄门弟子神色一变:“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青锋脸色深峻,凝望着夜色中黑黢黢的山体,恐怕里面情况有变。
他低声道:“准备十刹阵。”
“可我们人数不够!”另一名弟子道。
青锋道:“够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