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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嘘寒问暖,不曾关心他们的伤势。

但看中年男子跟俏丽妇人的神色,孙康发现他们根本没觉得赵宁略显倨傲的态度,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相反,他们看赵宁眼神,只有敬畏与感激这两种颜色。

敬畏,是因为赵宁修为高强,实力非凡,跟他们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他们理应仰望、敬重。

感激,则是因为赵宁救了他们的命,而又没要求什么回报,来的干脆,走的利落,既没有高高在上的训斥教训他们,也没有在他们面前吹捧自己的功勋。

至于关心他们,嘘寒问暖,这不是一个高位者,必须要对下位者做的事。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不做是理所应当,做了还有点虚伪。

眼看赵宁就要走,孙康终于忍不住,上前两步,喊道:“赵赵将军!”

赵宁停下身形,回头瞧了他一眼,眼神无波,面容淡漠,就像是看一个没什么特别之处的普通人,而不是一个有交情或者有过节的故人。

纵使孙康心中有千言万语,看到赵宁如此面色,要说的话也堵在嗓子眼出不来。

很显然,眼前这个,曾经让他感受到莫大屈辱,做了数年噩梦,日夜发誓要超越的对象,压根儿就没把他放在心上,甚至都可能已经不记得他。

这种淡漠,这种忽视,让孙康心里难受到极点。

但他却找不到任何唾骂对方的理由。

憋了半箱,孙康面红耳赤,末了只是挤出了一句:“赵将军这是要去何处?今日承蒙赵将军相救,孙某感激不尽,还想好好相谢”

赵宁面色如常,很普通的回应:“本将奉陛下之命,去郓州主持战局,救你们只是路过,顺手为之罢了,孙将军不必挂在心上。”

说完这话,赵宁没有再多言的意思,轻挥衣袖御空而去,霎时便走远了千丈。

只是顺手施为孙康怔在原地,失神的望着赵宁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几次张了张嘴,却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就在刚刚,他再清楚不过的意识到,他跟赵宁虽然同为王极境,但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对方无论是修为实力,还是在大齐皇朝的地位,在国战之中的重要性,跟他都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刻,他无法追上赵宁。

往后,他连望其项背都难以做到。

郓州。

在陈奕的提议下,云家家主云雍,约了珍宝阁东家一起喝茶。

现如今的郓州地面上,没有人敢不给云家几分颜面,无论官府还商贾。

至于江湖势力市井帮派,则是一品楼跟长河船行为首,他们是在江湖上是堪称庞然大物般的存在,对寻常江湖人而言,那就是高居云端的大人物。

所以寻常时候,但凡是陈奕跟云雍一起出面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但今日云雍跟珍宝馆东家所谈的事,却触及了一个商贾的底线。

“云兄要钱某跟官府对着干?”听罢云雍说明来意,珍宝阁东家钱元祐沉默半响,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般,给出了针锋相对的回答。

云雍正色道:

“哪里是跟官府作对?只是揭发刺史府仓曹主事陈景河,贪赃枉法,损公肥私的渎职之罪罢了,这都是证据确凿的事,也算是为民除害,钱兄何乐而不为?”

陈景河拿着郓州百姓,捐献给官府用于战争的物资钱财,低价变卖给钱元祐等外地商贾,自己吃的脑满肠肥,大小官吏们也雨露均沾,俱都得了好处,而驻守郓州的义军却连钱粮、春衣都尚有短缺,这件事已经被一品楼查得明明白白。

无论陈奕还是云雍,于公于私都无法坐视陈景河这种行为。

他们当然知道,没有郓州刺史的首肯,陈景河这个仓曹主事不敢单独这么做,但要他们对整个刺史府发难,难度却是高了些,在眼下这种形势下,不好达到目的。

所以他们将矛头对准了陈景河,希望借此敲山震虎,在扳倒陈景河的时候,能够让郓州刺史府收敛收敛。

钱元祐反问了一声:“证据确凿?”

陈奕肃然道:“现在就差钱兄手里的账本。

“只要钱兄能够将陈景河跟珍宝阁,低价买卖郓州百姓捐献物资的账本拿出来,这件事就是铁证如山,陈景河绝对赖不掉,刺史府也不得不处理。”

一品楼虽然查明了陈景河的罪行,但手里并没有太多强力的关键证据,事关官府声誉与刺史府实际利益,若是不能做到铁证如山,官府又岂肯乖乖就范?

听到陈奕这么说,钱元祐哑然失笑:

“云兄,陈兄,钱某是生意人,凡事都讲究一个利字,绝对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要是钱某把账本给了你们,钱某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从今往后,钱某还如何跟官府的人做买卖?

“失去了官府的庇护,还要受到官府的刁难,钱某在郓州的买卖还怎么做下去?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钱某有什么理由去做?”

将跟陈景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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